定不会歇脚的。
“但在紫熏楼看见女子的时候,他第一次驻足了。”
徐竹琛两眼鄙夷地看着韩令。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本,上面写满了说书的尚老爷子讲的故事。方才那段话,韩令是照着本子念出来的。
她可不爱听什么才子佳人愁肠百转的故事,听到这俗套的开头,便抄起双手,闭目假寐。
石松却满脸幸福道:“哇,好美的故事。”他边说,边偷偷用余光觑着徐竹琛。
韩令得意一笑,向石松抱拳道:“多谢这位客官!”
见徐竹琛一脸不在意,他反而有些较劲,继续念道:
“第一次见面时,舞姬并没有看到人群中的侠客。第二次见面时,侠客施展轻功,飞到台上,用自己的剑抵住了舞姬的剑。
“他们从未同台排练过,却有着相当的默契。舞姬挥剑,侠客便顺着她矮下腰;舞姬转身,侠客便随着她挥出剑。一言一行都如此合拍,台下的观众们看了,以为是节目的新花样,不禁纷纷鼓起掌来。
“待到曲终人散了,满座皆空,舞姬却将侠客留了下来。”
“先生,”韩令捏着嗓子,尖声说,“您可知道我的剑舞在讲什么?”
徐竹琛仍是闭着眼睛,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耳朵却竖了起来。石松心里捏了一把汗,表情也纠结起来——他们话本子听得多,心里都知道,这是决定去留的问题。
“我知道。”韩令又压低声音,故作深沉。
“你的舞蹈,太锐利了,太寂寞了。
“我也知道,倘若世间没有一个人能看懂你的舞蹈,你会一直跳下去,直到生命终结,或被其他生命代替。
“舞姬听完,微微笑了起来。虽说笑着,眼中却流下两行清泪。”
石松有些发愣:“这?他们在说什么?”
徐竹琛却低下眼睫,若有所思。
韩令故作高深:“这里面的东西可很玄妙,你要自己去悟。总之,侠客说完这句话,舞姬便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石松脸一红——他这个年纪,往往听到些微末的东西,就会联想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韩令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不由得有些尴尬,不充电:“……带他到自己的房间里,为他跳了一夜的舞。”
韩令把本子翻了一页,继续道:“那一夜,舞姬仿佛不知疲倦般跳着,侠客也静默地看着。天黑了,红彤彤的蜡烛滴下烛泪,蜡烛烧尽了,二人还浑然未觉。
“第二天早晨,第一道晨光刺破天空时,舞姬终于停了下来。她的双脚已经红肿不堪,处处流血。她坐在床上,看向侠客,却发现——”
“却发现什么?”韩令买了这么久关子,徐竹琛终于忍不住了。
韩令得意一笑:“欲知后事如何,请支付栗子酥、蛋黄酥、玫瑰饼各两个。”
石松打开自己的背包,真要找,被徐竹琛一把拽起来。徐竹琛的个子在三个人中最高,石松其次。两人威风凛凛地站在韩令面前,威逼他将故事的后半部分讲出来。
威吓战术还未奏效,就听到门外一阵欢笑声。
一个热情洋溢的女声传进屋里:“我们的马车车辕坏了,所以路上多走了一会儿。没想到你们已经自个儿玩起来了?”
徐竹琛欢笑着往她怀里扑:“卓姨,我们可等你好久了!”
她的父亲徐寅摇着扇子走进来:“瞧我们家囡囡,见了她卓姨就不认娘了。”
兰夫人微笑着跟在徐寅身后:“囡囡大了,不许胡说。”
石松也不甘示弱,几步跑到自己母亲怀里。和夫人一边揉着儿子的头,一边笑眯眯地问:“和哥哥姐姐玩的开心吗?”
石松用力点了点头,又往母亲怀里拱了拱。他的母亲正怀着孕,见石松对未来的弟弟妹妹十分亲昵,心里又是一暖。
韩令见自己的母亲被霸占了,兰夫人又太文弱,便只能装出副小大人的样子,代替父亲请贵客落座。他这样表现,被卓夫人狠狠地呼噜了一把头发。
待到他们坐定了,栓马的韩伯历和石百川才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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