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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铁槛王与长雄王兵列两方,场上已斗出了滚滚血气。
长胜王出战,尚未与人分出胜负,便又早有人迫不及待,杀将出来,口中纷纷大喝着颇具英雄气的话,但瞧着倒像是生怕自己会抢不着对手似的。
长雄王一方,皆是上桥守岁,自有一身真本领,如今又是选择了斗将,他们甚至无法想象到自己会输,在这战阵之上,任何一个上桥守岁,都敢在一方军中,号称无敌。
除非碰着了彼此。
但这一斗将起来,却立时大出意料,其中长胜王有资格出阵挑战,是理所当然的。
周家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他本就是守岁,又早早拉起了兵马,在战阵之中磨炼,事后借孟家之桥上桥,一身本事,水火相济,早已自成一派。
与周家二叔斗在一起,交手数百合,直打得狂风乍起,飞砂走石,看得其他人心惊,倒还在意料之中。
但其他人一出手,周家便立时大感不妙,门道里的人,认名声,认这本事来历,却没想到,对方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却都是脸生的,偏偏有着凶狠的本领。
有人以害首之法借力,源源不断,将其他人的力气借到自己身上。
借来三个五个还好说,借来了二十人,一百人,便已成了怪物,每人身上借来了十斤力气,这一百人加起来便也已经有千斤力气。
一锤砸将下来,便是守岁上桥,也难撄其锋。
更何况他竟不知死活,差不多那些人所有的力量都借了出来,身上足有万斤力气,但也等将这万人担在了肩上,一时凶气如狂,打得守岁一方将领,苦苦支撑不住。
可他自己,却也分明已经肉身撕裂,五脏俱焚,可这疯子,居然还在笑着。
有人以司命之法,银针刺穴,将自己神魂燃烧起来,又吞大量血太岁,紫气,将自己变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
有人施展负灵之法,倒是对症,江湖皆知,负灵克守岁。
但是自从孟家倒台,便再也没有哪个负灵敢自称能克周家,偏偏他们今天就见到了一个,因为旁人负灵,只负一个,而他却请来了几百只厉鬼。
当看到那个身后鬼影重重,每踏出一步地面都要变得乌黑的家伙冲了过来时,守岁一门的分香大堂官,都调头便跑。
只觉得不可理喻:“你请来这么多鬼东西在身上,便是赢了我,它们又怎会放过你?”
可对方却是哈哈大笑,撵得他满场子乱转,口中叫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知道老子前世干过什么牛批的事不?回老家之前,我把所有平台都撸了一个遍……”
“怎会如此?”
就连铁骏大堂官都渐渐慌了神,他是最辛苦的一个,因为他接下了自家大小姐周萤的挑战,已翻翻滚滚斗了几百个回合,不分胜败。
但这场间的氛围,已经让他害怕,看不懂。
终于,在闷倒驴豪性大发,一次挑战三个,战退二人,又一刀砍掉了第三人的脑袋时,他却也被被对方的无头尸首,一枪捅穿了胸膛。
那守岁幽魂飘荡,归入了阴府,过了鬼门关,但长胜王,或者说闷倒驴,却只哈哈大笑,盘坐了下来。
铁骏大堂官,脸色顿时变了。
他看着对方的神魂消散,躯壳盘坐于地,却没有看到有任何东西,穿过了那道鬼门关,手里一使劲,便震退了周四姑娘,然后死死向了红葡萄酒小姐的方向看了过来。
“走好!”
红葡萄酒小姐看着闷倒驴的身影,微笑致意。
然后向了铁骏大堂官看了过来,笑道:“如今才明白么?”
“你们这十阵,注定是要输的。”
“我们来自天外,不属世间,因此死后,也不屑于入鬼门关,只愿得到神魂自在,永寂安宁。”
“以入鬼门关定胜负,别说十阵,便是一百阵,我们也不会输。”
“……”
“那叫魂飞魄散!”
铁骏大堂官都忍不住低声怒吼:“那是世间最大的诅咒,也是最惨的下场,你们怎敢如此轻蔑的说出口来,甚至,这般儿戏的对待?”
“难道,难道你们……人人不怕魂飞魄散?”
“……”
红葡萄酒小姐笑着瞄了他一眼,道:“不求名,不求利,只为将痕迹留在人间,证明我们来过……”
“你认为这可怕?”
“可我们,却只觉得这很浪漫啊……”
“……”
战阵之上,却只有人在狂笑,身后阵中,还有人不停的挤压了上来,养命周家各路高手,还是头一回,被守岁门道之外的人,在战阵之中,逼得节节后退。
……
……
而在南疆十万大山,观山祝家被逼至绝境,便直接聚集七大阿公,祭起了三鼓之中的最后一鼓。
观山祝家三面蛊,一鼓为凶心鼓,已给了混世王,可唤醒山蛇,如今被破。
第二鼓为万毒鼓,可强行控制天下蛊虫,但祝家已经不敢用。
如今便是直接祭起了三鼓之中的送魂鼓,此鼓一旦敲起,便能请来黑云遮日,大雾弥天,雾中可以听见犬吠之声。
凡被大雾遮掩之人,都会被看不见的恶犬撕咬,争食,待到大雾散去,不见有什么恶犬,身上也不见损伤,但就此浑浑噩噩,神魂不全,变成了痴傻之人。
这一面鼓,与黄泉八景之中的恶狗村相连,据传人死之后,会经过恶狗村,村中有野犬聚啸,有钱有供品者,投食喂犬,便得以脱身过去,无钱者,便要受野狗撕咬。
被野狗咬掉的身子越大,投胎之后,人便越是蠢笨,概因才智天生,自身才智,却被野狗咬去了。
观山祝家便掌握了唤那恶狗村降临人间之法,让谁聪明便聪明,让谁笨便笨。
而背靠十万大山的猴儿酒,看到了远远的山上,鼓声响起,天地之间,开始有大雾弥漫,如同铺天盖地的潮水,直向了自己卷来,雾中可听见此起彼落,凶狠异常的犬吠之声。
他却也笑了起来:“有点道行,却不多。”
“我甚至一直不理解,你们这点子聪明,不用在创造与参研上,而是光想着让世间无财之人,变得更笨?”
“……”
笑声之中,他挥起了笛来。
山风穿过孔窍,笛声飘荡在了大地之上,身后,那森然繁杂的十万大山,却于此时,如同活了过来,居然在他身后,不停变幻着方位。
而后紧接着,山间有山石崩碎挤压之声,仿佛夹杂着某种活物滋生的疯狂动静,下一刻,巨大的血肉,骤然自山间,疯狂生长了起来,如同条条巨蟒翻身。
除猴儿酒与观山祝之外,此时已无人可以站稳,更无人可以看清发生了什么。
那是猴儿酒命人在山中各个位置,埋下去的竹篓。
一共五只竹篓,一只里面放的是黑太岁,一只是白太岁,然后是青、红、金三类。
五种太岁,疯狂的滋生,如同使得十万大山,变成了活物,巨大的触手涌荡了起来,甚至一直在地下蔓延,破土裂石,直钻到了猴儿酒的脚下,将他身子都托到了半空之中。
猴儿酒背负着漫天漫野,臃肿而疯狂的太岁血肉,仿佛视着脚下飘来的雾气,冷静的开了口:“我以人间太岁炼蛊,破你巫蛊恶犬为祸……”
“如此,可能说服你们巫蛊一门,交出那条被你们藏起来的路?”
“……”
“……”
“这家伙怎么看着比太岁还吓人。”
猛虎关前,二锅头起坛观天下,便也看见了四面八方,各处的局势,厮杀与生灭,天地间的气运。
看向了东南四府,只觉心间压抑,看到了那些拿命去挡着陈家尸降的人,心间分明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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