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抚慰儿臣,那父皇就又错了。”
“儿子,上朝上久了,你也开始学起文官那一套了。”朱常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子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这是孙帝师教给儿臣的孝道。”朱由校再叩首。
“说得好啊,说得好啊。”朱常洛将剑扔到一边,蹲下身来轻轻地抚了抚朱由校的脑袋。“你真的长大了,父皇很高兴。”
“父皇!”朱由校跪在地上大哭,仿佛要用泪水冲垮心中的郁结。
朱常洛任由朱由校发泄心中的情绪,直到啜泣之声渐消,他才说道:“伱出去吧。”
“父皇?”
“拿着剑出去。”
“遵命。”朱由校从地上捡起剑和鞘,将二者合二为一,又举着剑向父皇行了一个拱手礼。
等到朱由校走远,朱常洛才对蜷跪在地上的李竺兰说道:“你起来吧。”
“皇上”李竺兰脸上的淡妆被涕泪完全弄花了,通红的眼眶和满面的哀容给她增添了一种破碎的美感。
“去给朕泡一杯茶。”朱常洛径直走向院内凉亭,随便扯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李竺兰端着热茶走了过来。
“你也坐。”
李竺兰点头坐下,然后揭开茶杯盖儿轻轻地吹开水面上的浮茶。等到茶水不再烫嘴她才将茶盏递到朱常洛面前。“皇上,请用。”
朱常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问道:“你觉得朱由校说得对吗?”
李竺兰呆住了。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但她很清楚,朱由校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在皇上面前保住她的命。可这些话的内容却是在指责皇上有错。
“你的跋扈是朕惯出来的。”朱常洛没有等待她的回复,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是一个错误。就算吾儿不说,朕也知道。”
“朕今天是来这里彻底终结这个错误的。”说到这儿,朱常洛放下茶盏,直勾勾地盯着李竺兰。“结果在两可之间。”
“皇上”李竺兰进屋泡茶的时候顺便擦掉了脸上的泪渍,可听见皇上的话眼泪又涌出来了。
“别哭。”朱常洛伸出手,替她擦拭眼角。“朕是你的丈夫,也是这些孩子的父亲,更是大明的皇帝。你知道最重要的身份是哪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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