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剔透,有那活泼好动的庄客见了,伸手一把抓下来,随后当做投枪扔到树干上炸裂开来,细碎的冰块飞上半空,折射出幽兰的光。
东边别院一处厢房内。
王伦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脸上被邓飞打的淤青已经好了很多,这两日睡觉只要不压着也不觉得疼了,只胸口还是有些发闷,估摸着是伤还未全好。
“王家哥哥起来了。”杜迁高大的身影挡住阳光,在屋内投下一片阴影,他走过来将一碗肉粥放到桌上:“柴大官人近几日打了不少猎物,分给咱们一些尝鲜。方才又差人送来煲好的肉粥,快趁热吃吧。”
“哼!哎嘶”王伦鼻子里哼了一声,撇了下嘴不想扯到伤口,虽以不如初时疼痛,可他一细皮嫩肉的书生如何受得了这苦,愤愤不平道:“你个憨子,光看他给这给那的,没见人七八天才来一次吗?分明是没把你我放在心上。”
杜迁好脾气,听他牢骚也只笑了下:“柴大官人事情恁地多,总不能光顾着咱俩。”
说着将羹匙递给王伦:“恁就别气他了,这不人什么事儿也都想着咱吗。”
“呸!”王伦一把拿过羹匙,唏哩呼噜的吃了几口,打个嗝道:“他那哪是事多,分明是看那伙人多,上赶着给人舔脚去,还什么吕布?我呸!选名都不知选个吉利的,叫个死鬼名就以为是英雄了?跳梁小丑!”
王伦刚吃了粥口水有些丰润,阳光照来,那点点滴滴喷洒出来落在床榻上,别人看的是一清二楚。
杜迁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转身倒了碗水端在手上没喝:“到底是他们人多,柴大官人还要求着人帮忙训练庄客。况且我听说之前这伙人来的时候,送了不少礼物给大官人,这被看重些也不是没道理。”
王伦冷笑:“这么说,这柴进也是个爱财的,还赛孟尝?哼,和那群狗官没甚两样,给钱就办事,不给钱看心情办事,可恨!”
王伦狠狠捶了下床,将碗放到一边,起身穿了靴子穿上衣袍。
“王家哥哥去哪?”杜迁看的奇怪,王伦自受伤后每日只在屋内安歇,一来怕脸上有伤被人嘲笑,二怕遇上吕布那伙人再被打一顿,因此至今已经快一月未踏出房门了。
“去找那柴进辞行,终不能每日在这里受他鸟气,他既看我等不起,咱去他处。”王伦愤愤然一甩衣袖,打开门就走。
只留杜迁一人愣在屋内,半晌嘟囔一句:“人哪里给你气受了,真是……唉!”
随即也赶忙出了门高喊:“王家哥哥等我,咱们一起。”
今冬寒峭,土地被冻的比铁都硬,王伦气哼哼地走着似是连天气地寒冷都感受不着,看那架势恨不得提把刀杀进去,只是临到了柴进家大院他又放慢脚步站住了,却是离得近了想起前次被打一事,心中有些惧怕。
“哥哥,恁走得太快了。”杜迁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见王伦站在台阶前不上去,不由有些疑惑:“哥哥如何不上去?”
柴进的庄院东低西高,由这边过去还要上一个十多级的台阶。
王伦哪好意思说怕,整理了下衣冠道:“走的急了,先休息下,免得一会儿与人相见喘息出丑。”
“哦。”杜迁点点头,心里嘀咕着,你这可没有喘粗气,哪里是累了。
“哟,王书生,杜英雄,可是赶巧,恁在此处。”有庄客提着一盒糕点出门正好看见王伦与杜迁站在台阶下踌躇,连忙上前两步乐呵呵道:“郎君让小人给恁送些糕点过去,未想到在此碰上。”
王伦见了这庄客神色一动,背着一只手,挺直了腰板,微微一仰头道:“却是巧,我正要找大官人有事,还烦请通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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