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腿藏起来，总觉得这会脏了她眼睛。

他的下意识心理，赋予了他下意识的行动，只是腿刚挪一下，便疼得他倒吸口冷气。

“别动。”

江念姿温声呵止，不解地说道：“你怎么跟我哥一样，那么喜欢动来动去的？你现在是伤患。”

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她带着关切的温柔训斥。

沈程在别人面前多牛逼，在江念姿面前就有多无能。

仿佛一个失了智的智障。

只会傻乎乎地盯着她看。

江念姿低下头，白嫩的手指落在他受伤的部位，轻轻摸索。

她在摸骨确定，怕他疼，她动作很轻柔。

见她眼里没有一丝嫌弃，沈程问她：“你不觉得，很丑吗？”

丑？

江念姿抬起头，对上他认真的眸子，觉得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是你们救援百姓的勋章，怎么会丑？”

这是你们救援百姓的勋章……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入了沈程的心。

沈程别过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按照时间顺序来看，是他先喜欢上江念姿的，不是邵阳。

所以，他不算横刀夺爱。

他不需要愧疚。

江念姿眼底只有他的病情，摸骨后，确定了他骨头断裂成四节。

“你有拍ct吗？我看看片子。”

话题重归病情，沈程那颗激昂的心，一下子落入湖底。

他好像忘了，他的腿是粉碎性骨折，以后可能都会有后遗症，可能会跛着脚，还会退役。

这样的他，拿什么与她相配？

“片子在主刀医生那里，我等会儿让小胡过去拿。”

再开口时，沈程语气低沉落寞，眼底划过一抹道不清的黯然。

江念姿看得清清楚楚。

以为他只是在担心病情。

她温声安抚：“我来这里，是为了治愈你的腿，所以，打起精神，不要沮丧。你该知道我的医术，我不做没把握的保证，放心，粉碎性骨折而已，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能够让你恢复如初，如果出现那百分之十的意外，也不要气馁，人生无常，至少我们一起努力了，不留遗憾。”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这已经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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