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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啊?”
褚瑶笑笑:“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们在回娘家的路上,又找了一家当铺询价。如那位公子所说,当铺给的价钱果然不到一两银子,且指着那画说是赝品。
褚瑶故意问:“倘若是真画,又值多少?”
那朝奉道:“若是真的,如今这行情,我能给你三十五两,若是绝当,可再给你加五两,只可惜你这幅不是真迹哟……”
褚瑶将画要了回来,与知叶对视一眼:这朝奉虽不实诚,但也正好验证了那位公子并没有骗她们,这画在今下能卖上五十两已经很不错了。
这委实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再回到马车上,看着儿子啃咬着一枚青铜错金牛,褚瑶忙用花椒木做的磨牙棍给换了下来。
这枚错金牛有半个巴掌大,应该也很值钱吧。
马车悠悠驶出绥州城,城门的守卫比先前严格了许多,将她们的马车仔细查验了一遍之后才放她们通过。
几近晌午,日头渐渐毒辣,鸣哥儿热得在马车里哭闹了好一会儿,三个大人将他安抚了好一阵儿才将他哄睡。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终于到了莲湖村。
村口的树荫下有摇扇下棋的老人和闲观的孩童,茅草屋檐下妇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纳鞋底缝衣服,口中碎碎念叨着家长里短。
瞧见有马车驶来,不免好奇地张望过来,目送马车至褚家门口停下,低声议论的声音便多了起来。
褚瑶的母亲周氏原也在房前檐下与人闲聊,她体态有些臃肿,常年吃药进补导致她身子又虚又胖,遇到这么热得天气更是受罪,手上的扇子摇着不停,但身上仍是虚汗不停。
饶是这样,她也不想回屋里躺着,整个村里数她家的姑娘嫁得做好,嫁去城里员外家做少夫人,吃穿都有人伺候,她做人家的岳母也跟着受惠。她也爱与人聊天,时不时显摆自家姑娘,叫旁人都羡慕得紧。
远远地瞧见有马车进村了,周氏打眼一瞧:这村里连一辆牛车都稀罕,更何况是马车,肯定是她在城里的姑娘又带着礼物回娘家探亲了。
周氏腰板愈发停止起来,她又有和邻里炫耀的话头了。
马车堪堪停下,周氏已经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望着车上,待帘子掀开,果然是自家女儿那张端庄秀气的小脸。
继而再往车厢里张望一眼:满满登登地堆满了东西,大木箱小包袱的,像是搬家似的。
周氏脸上的笑容一滞,心中带着几分猜测,问褚瑶:“今儿个怎的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活像是把家都搬来了?”
褚瑶从马车上下来,抱过鸣哥儿,一边安排着知叶和奶娘她们往家里搬东西,一边对周氏说:“娘,我回来住一段时间。”
这话一出,左邻右舍的目光便齐齐聚了过来,好奇的,疑惑的,幸灾乐祸的……
周氏忙问:“怎么了?和二郎吵架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褚瑶也不好把实情说出来,便含糊应了声:“嗯。”
周氏着急起来,蒲扇摇得飞快:“这好端端的,怎的忽然吵架了?是不是二郎欺负你了?”
“鸣哥儿还在睡,娘,我们进屋说。”
褚瑶并未和周氏说出裴湛与陆少淮互换身份的实情,只说是与陆二郎感情不和,已经和离,对方给了她三百两银子,过些日子会来把鸣哥儿也抱走。
周氏在听到她和离的事情时急的险些跳起来,又听说对方给了三百两银子,难免惊愕:“给了这么多?”
这还是褚瑶故意少说了二百两以及那些古玩字画的价值。
“他们还要把鸣哥儿抱走?”周氏想了想,“抱走便抱走吧,不然你带着孩子也不好改嫁。陆家富庶,总归不会亏待了孩子……”
虽是这样说,但周氏仍是惋惜,并还抱有一些希望,觉得小夫妻俩吵吵架也没什么,让褚瑶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去服个软,说不定和离之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褚瑶坚决地说不可能,她以后都不想与陆家那些人再有任何关系。
周氏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晚饭都没吃,而后连着三天都没出门,怕邻里的人找她扒问褚瑶的事情。
三日之后,褚瑶梳洗一番,换了件淡赭色窄袖褙子,知叶抱着《五骏图》等着与她一起出门。
周氏以为她要出去见陆少淮,直说让她换件鲜亮些的衣服,褚瑶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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