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舞时穿的别无二致,甚至更为大胆,腰部没有遮挡,只有一串极细的纯金风铃。
见谈宝璐僵在原地,嬷嬷便说:“谈姑娘莫要脸皮太薄,能承皇泽,这可是你的福气。”
谈宝璐说:“这福气给你吧。”
嬷嬷也不恼,冷声说:“待会儿圣上就来了,谈姑娘你若不肯换,就要这样子惹得圣上不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谈姑娘你自己。”
“若不想换,就不换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谈宝璐背后响起。赫东延从门外走了进来,目色似火地望着她。
他手里握了把天青折扇,在胸前摇了摇,侧头对那两名嬷嬷说:“都退下,莫吓到谈姑娘了。”
他再转过身,对谈宝璐微微一笑。一张陌上君子的英俊脸庞,面似堆琼,丰神如玉。这是一张上好的皮相,只是高耸的眉骨意味着傲慢,瘦削无力的下颌意味着软弱,单薄似一道线的嘴唇意味着薄情。
赫东延,赫东延,赫东延……
这个名字不断在她的脑海里大肆叫嚣着,她看到赫东延就像恶鬼想索命,恨不得一刀就砍掉他的脑袋,将他的胸口扎出一道对穿。
赫东延朝她走了过来,“谈姑娘。”
谈宝璐拼命往后退,一直退,直到后腰抵上了一只八仙桌,撞出了一块淤青。
而这人此时却浑然不觉她的恨意,还将她当做猎物,兴致勃勃地看着她,还想牵他的手,轻声细语道:“谈姑娘莫怕朕。”
“你别过来!”谈宝璐歇斯底里地喝道。
自她死后,这恨意没有一分一厘的消退。
恰恰相反,她长年累月地反复咀嚼着,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尖锐。
赫东延竟然当真往后一退,说:“谈姑娘莫怕,你这样子,可要心疼坏朕了。朕今日请你来,只是想请谈姑娘喝一盏清茶。”
赫东延亲自为她斟茶。
茶壶里倒出一汪黄澄澄的水,用精致的琉璃盏盛着,煞是好看。
赫东延:“谈姑娘,请。”
茶水小心翼翼地喂至了她的嘴边,茶香四溢。
若是普通人,还真会以为这是什么好茶。
谈宝璐一闻这茶水的气味,她就知道这是赫东延寻欢时最喜欢用的媚儿香。
他喜欢在□□前饮用这茶。这款茶并不会挑起欲.望,恰恰相反会屏蔽五感,就人变成一块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像赫东延这种懦弱、自卑的小个人,唯一能享受到任取任求的掌控感,就只能从没有知觉的纤弱女子身上了。
上一世赫东延经常就是带着这么一身糜烂的气味来见她,她一闻就会想到他方才做了什么,恶心得直想吐。小腹开始往下坠,胃里开始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
赫东延握上她的手,他的手像毒蛇一样阴湿黏腻。
他言笑晏晏地看着她,将茶盏递到了她的嘴边。
赫东延的这个动作与上一世毒死她的场景重合在了一起,令她理智全无。
“别碰我!”她猛地推开赫东延,茶盏摔在了地上。
赫东延脸色骤然一变,有些压不住那皇帝的脾气。
他回到茶几旁,开始为她斟第二杯,他话里有话地说:“谈姑娘,没有人敢不喝朕亲手倒的茶。”
赫东延重新将茶盏递了过来,谈宝璐下意识攥住了一个东西,那是她一直藏手心里的发簪。
她的眼神有些模糊,最后聚焦在了赫东延的胸口。
赫东延的心,就在这个位置。
只用将发簪尖锐的那一头对上去。
扎进去……
戳穿!
就能将他的心掏出来。
可是像赫东延这种人,他有心么?
“砰砰……”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赫东延龙颜一变,拧着眉心将茶盏搁下,道:“何事。”
“陛下,”那是徐玉的声音,“武烈王有要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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