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幽灵先生登载了一则谜语式问题。
它的答案恰好可以是“克莱因瓶”的数学理论概念。
如此巧合,怎么能不作答。
布兰度没打算写出完整分析式,也没兴趣对公众提出这个数学理论。纯粹是兴之所至,以谜语回应谜语。
写完,就见整篇回答的字迹过于龙飞凤舞,泄露了回答者的心情。
布兰度读了一遍加密回答,一边轻轻抚摸着口袋里休谟送的怀表。渐渐收起了外露的兴奋,神色重归平静。
戴上手套,取另一张空白信纸。
纸用最普通常见的信纸,也特意换上最普通的黑色墨水。
放缓速度,模拟初学练字者的稚嫩字迹,将内容誊抄了一遍,落款「B」。
很明显,这样操作为了掩藏身份。
布兰度不知道幽灵先生是谁,也不准备把自己的回复登载在《普鲁士趣闻周报》的广告栏。
一周后去剑桥镇,之后抽空跑一次伦敦,随便选一家报纸的广告栏将加密回答刊登出来。
当换了一份报纸做出回复,提问者又是否能注意到?即便看到了,又是否能知道答题者是谁?
就让这段隔空问答成为一段神秘而不可轻易窥测的“谜”。
在这个迷雾重重的时代,以一则加密文字回应另一则加密文字。
谜题与谜面都是当代科学的难解之谜,提问者与回答者的来历身份也皆成谜。
这别有意趣。
布兰度拿起最初的稿纸,引一缕烛火将它点燃。
纸成灰。推开窗,将灰烬散于风中。
窗外,今夜不见月。
群星闪烁,沉默不语。
星空蕴藏无穷谜题,宇宙因此有了绵延不绝的浪漫。
人间亦然。
当英格兰乡村增添了一道新的谜题,只有风听到命运之轮在嘎吱作响。
*
*
太阳升起。
黑夜里的秘密似乎消失无踪。
今天是周日。
上班的放假,上学的休息,但大家依旧要早起。周日,惯例要去教堂做礼拜。
布兰度回到朗博恩三周有余,陆陆续续把村民都认全了。
走出教堂,习惯了时不时有路过的村民多瞧她几眼,享受同样待遇的还有于连,这是高颜值的特别待遇。
布兰度侧目,也认真打量了于连一番。
朗博恩的环境舒适,没让新家教的容颜受损,还抚平了缠绕在他眉宇间的忧郁。这样非常好,证明她没有压榨员工。
于连被从头到脚地扫视,没察觉到一丝不适。等意识到这点,反而生出堵心感。
没有不适,皆因习以为常。三个星期,让他习惯了接受低年级女学生的眼神洗礼。
想到凯瑟琳与莉迪亚,无法不胸闷。
辅导学生功课,有时候真不是人干的活!
整整十八天,每个工作日的晚餐后,他的忍耐力与智力都在突破自我极限。
每天餐后一小时,他负责考核凯瑟琳与莉迪亚的当日所学。
只有上帝知道在两人一次次答错时,他如何坚持温柔微笑鼓励她们重来,绝不口吐一个重音。
也只有上帝知道在两人一次次萌发摆烂的火苗时,他如何用花言巧语,不,是用谆谆教导浇灭了学生们不想学的小心思。
于连:真的不堪回首。
十八次餐后辅导,让他经历了十八种新型刑罚。
问:布兰度有这种水深火热的苦恼吗?
答:没有!
于连自问自答,又看到布兰度闲庭信步的模样,真就是有对比有伤害。
他不由说:“小班纳特先生,瞧您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明媚。简直能取代阳光,闪耀朗博恩。”
听这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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