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等他娶了亲,生了孩子,自然就得事事为家里考虑,定不会再像现在这般莽撞不懂事了。这都急不得,急不得……”
穿麻布衣裳的男人犹豫着问:“那老太太,奴才还要再去查那女子吗?”
“查,当然要查,查得细些,把跟她有来往的人都查个遍!”
翌日清晨,柳筝点好豆腐脑、准备完小菜,洗了手和姥姥一起把木桶往外搬,帘子刚打到一半,眼前忽地出现了一道颀长身影。少年立在门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太熟练地问好:“……筝筝,早好。”
柳筝挂好帘子,回他一笑:“官爷早好。您来这么早?”
宋砚指尖一转将折扇扣入腰带中,俯身去提她身前的大木桶。柳筝惊了一下,立刻相拦,少年却已将桶轻松提了起来,放置在了桌台上。王初翠忙道:“官爷啊,怎好叫你弄这个!”
说话间宋砚已经将另一只木桶提起了,和那只摆在一起。他一边忙一边歉意地道:“昨日是我失礼,吓到你们了。实在惭愧……”
“啊,这个,官爷不必在意的。”王初翠尴尬地笑笑,看向柳筝,柳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假装没听见,回身把碗碟勺子都收拾出来。
宋砚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上坐下,搁下了两枚铜钱:“筝筝,要甜的。”
柳筝看他一眼,他朝她笑笑,有几分腼腆。柳筝装不了聋了,开始没话找话:“今日冯军爷没来?”
宋砚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他不喜欢吃,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柳筝回想起昨天冯策吃了一碗还要一碗的样子,狐疑地沉默了。盛好豆腐脑,撒上果料和花蜜后,她亲自端给他:“官爷其实不必介怀昨天的事,当时也是我问的问题无礼在先。”
今天的豆腐脑是才出锅的,还腾腾冒着热气,花蜜一浇,豆香的醇厚与木墀的清甜气息都被激发了出来。宋砚搅弄了两下,视线上移,却不敢看她凝雪般的腕子,也不太敢看她的眼睛。他怕自己遐想出更多无礼的内容来,便只望着她发间簪的那朵淡粉木槿花瞧。
“你很喜欢簪花?我第一回看见你的时候,你簪了一朵榴花。”宋砚又红了耳朵,“很漂亮。”
柳筝忽地想起那天她路过马车时看到的那只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她有点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筝筝不仅喜欢簪花,还喜欢养花呢,从小就喜欢。来这找铺子的时候,她特地找的带阳台的屋。这不,二楼种了好多。”王初翠接话道。
“那还有没有缺的花?绣球,凌霄……”
“在苏州老家的时候我基本什么花都有种,但远途跋涉来京城,没法儿带着那些花花草草的,都给卖了。现在花确实不多,我还没来得及添置。”柳筝顺着问,“官爷也喜欢花吗?”
“喜欢。”宋砚吃了几口豆腐脑,回想起她簪过的每一朵花,心脏跳得剧烈,“都很喜欢。”
谈到花,柳筝的话慢慢多起来,她能从培土一直细致地聊到剪枝插花,宋砚竟都能接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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