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筝刚卖完豆腐脑收起摊子,段井匠就带着木匠师傅和力工们打井来了。小段师傅捧着篮子期期艾艾地走到柳筝面前,憋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反将篮子递给了王初翠。段井匠在旁边笑骂:“你平时那机灵劲儿呢?怎么见着你王姨连话都不会说了。”
大家一笑而过,王初翠领他们挖井去了。柳筝拿上钱,打算去集上买点鱼肉简单治个酒席招待师傅们用饭。走到路口,发现昨儿看到的那辆马车又停在了那个角落,那黑脸官爷板着身子守在一旁。无须打量规制,只看那马匹的毛发和这官爷穿的绸布劲装就知道马车肯定是哪个豪门贵族人家的。
京城寸土寸金,三步一个官署,五步一个朱门,路上遇见贵人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马车里的大人好像很怕露头,一旦发现她在瞧着看,帘子就掩得紧紧的,里面立刻传出话来让马夫驾车离开。
声音听着很青涩,年纪应当比小段师傅大不了多少。昨天柳筝无意间瞧见那只红耳朵的时候,还以为里头坐着的是个红脸关公似的威武官爷呢。
马车走出好一段路,冯策低声道:“爷,那小娘子拐道去东街巷了。”
马车内静了片刻,宋砚问:“东街巷有什么?”
“呃,菜市、集市?她挎着篮子,应该就是买菜去了。”冯策转着黑眼珠,语气微妙地道,“爷对那豆腐娘子,好像很不一般啊。”
昨儿把马车停在西街巷,是为了让路不得已为之,今天世子爷却主动要求把马车拐进巷子里停靠一会儿,还独自往外看了很久。那小娘子一走过来,他又把帘子放下去了。别说冯策是伴他多年的知心人了,就是那驾车的马夫都能感觉到不一般。
宋砚捻着手里的折扇,慢慢捂住仍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柳筝在鱼贩那挑了一条肥美的鳜鱼,刚提到手里,那鱼就用力地甩着尾巴挣扎,甩了柳筝一身水。柳筝也不恼,笑着递回去让鱼贩帮忙往鱼头上敲了一棒槌,那鱼被敲得晕死过去,老实地挂在铁钩上不动了。因为讨厌曾婆,柳筝今天也不去曾家肉铺买肉了,稍微绕点路去了东街街尾的李家,切了一斤牛肉三斤猪肉,还让人给她宰了一只鸡。
柳筝不擅长砍价,平时都是姥姥出门买菜做饭,今天试着砍了砍,卖菜的商贩们面对她的笑脸,都不忍心拒绝,基本都稍微给她算便宜了点。满满一大篮子鸡鱼肉,一共花了一百七十多文。柳筝又找到卖柴薪的鲁二郎,约定这两天给她送两担木柴过去。
柳筝回到家,街坊们又盯着她的挎篮看。善意的打个招呼就过去了,不善的说什么话听着都阴阳怪气。要是王初翠,定会停下脚步叉起腰好好跟他们掰扯掰扯,但柳筝不喜欢与人争吵,能一笑而过便一笑而过。
柳筝先把鱼和鸡交给姥姥剃鱼鳞、烫毛拔毛,然后进了厨房把猪肉焯净,切成一个个肥瘦相间的方块放进陶罐里,放点冰糖,浇上酱油黄酒炖上,接着便拿席草捆了两摞半斤猪肉,分别拿去隔壁蔡嫂家和何家换点菜和鸡蛋回来。蔡家和何家都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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