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赤司征臣这种人说话实在很费精力,佑果刚舒口气,扭头就看到赤司征十郎意味不明的视线。
佑果直接问:“怎么了?”
“没什么。”赤司说,“我以为你和我父亲说不了太多话。”
赤司和赤司征臣到底是父子俩,所以赤司也很清楚他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性格。
以赤司征臣的性子,能陪学生说这么久的话也不简单。
佑果便咧嘴一笑,笑容颇为得意:“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可是很讨人喜欢的!”
很讨人喜欢的佑果晚上便留在赤司家中吃饭,其实不管是赤司还是佑果都没有留下来的打算——他们本来想出去吃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有赤司征臣在两个人总是不大自由。
只是身体还没动,赤司征臣便已经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准备出门的赤司征十郎和佑果只淡淡说了句:“出去做什么?想吃什么让家里的厨师做。”
赤司征十郎想说些什么,却被佑果按下。
佑果笑眯眯地看向赤司征臣,从善如流道:“那当然好,伯父,我想吃什么都可以点么?”
赤司征臣只定定地看了几秒微笑的佑果,然后也轻轻露出个笑。
“当然。”
赤司家的宅邸很大,所以餐厅也很大,餐厅里摆着一张长桌,赤司和佑果坐一端,赤司征臣则坐在另一端。只是菜还没有上桌,赤司征臣却忽然对赤司说:“征十郎,帮我拿一瓶酒来。”
赤司征十郎桌下握着佑果的手,他已察觉到自己父亲这话背后不只是拿酒那么简单,更何况佣人就在一旁,又何必让他去拿?
但是赤司征臣的目光极有压迫性地看来,看上去威严的不容反抗。
赤司征十郎并不畏惧赤司征臣,他正要说话,身边的佑果捏着他的指
尖轻轻晃了晃。
这是很有安抚性的动作(),即使佑果一句话没有说5(),赤司征十郎还是很快知道了佑果的意思,他下意识朝佑果看去,佑果朝他轻轻摇了下头,于是沉默之后,赤司征十郎从容起身去为赤司征臣拿酒。
餐厅里便只剩下赤司征车和佑果两个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佑果感受到赤司征臣注视着他的视线,那是一种带有审视和评估意思的目光,佑果不禁想笑,因为他想起来赤司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赤司征臣便问:“你为什么笑?”
佑果说:“我只是在想,伯父和阿征果然是父子。”
赤司征臣则轻轻扬了扬眉,“我们本来就是亲生父子。”
“所以伯父想和我说什么?”佑果直接问,“你应该不是单纯让阿征拿酒,而是想和我说说话吧?”
赤司征臣也不意外佑果猜出他的目的,他倒是很淡然地说:“我想,你和征十郎不止是朋友。”
佑果虽然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他坦然地对上赤司征臣的目光,丝毫不惧这个比他多活出几十年时间的成年人。
“伯父想说什么?”佑果玩笑似的说:“如果是让我离开的话,我可能做不到。”
赤司征臣虽然意外佑果的胆大,但同样有些欣赏,他喝了口水,淡淡道:“我不会做这种事。”
当年赤司征臣和赤司诗织的结合也没有得到他父亲的认可,可赤司征臣难道会在意他父亲的看法么?如果在意,赤司征十郎又岂会出生。
所以在察觉到赤司征十郎和佑果的关系后,赤司征臣冒出的情绪竟然不是儿子找了男友的愤怒,而是欣慰,欣慰赤司征十郎居然也到了这个年纪,虽然和他想象中的场景有些许偏差,但赤司征臣又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头子。
这下诧异的人变成了佑果。
他仔细地观察赤司征臣的表情,竟然真的从中看不出排斥之类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后面赤司征臣和佑果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等到快要结束,佑果已经变得十分轻松。
“我还以为伯父你会对我放狠话之类的。”佑果自己在脑子里上演了一场大戏,结果没想到都是自己想象。
“什么狠话?”赤司征臣瞧着佑果古怪的脸色,有些冷幽默的说:“给你五千万,离开我的儿子?”
佑果着实被惊到了,看不出来老成持重的赤司征臣居然还知道这些!
赤司征臣却意味深长地说:“这些是我过世的妻子和我说过的话。”当时赤司征臣听了只觉得好笑,可现在想起又有些怅惘。
赤司征臣道:“但如果我真的这么说呢?”
佑果便眨了下眼,他笑起来很灵动,眨眼时又带了一点坏坏的劲头。
“阿征怎么才值五千万?至少也要五个亿!”
赤司征臣也不知道佑果是胆子大还是对钱没有概念,可他同样也看出佑果只是接他的玩笑话,于是说:“如果要分开你们要五个亿,那你还是好好和他在一起吧。”
于是等赤司征十郎有些担忧地拿着酒回到餐厅,却发现佑果竟然和赤司征臣神情自如地谈笑风生了。
赤司征十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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