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是非,手有利刃,却只能于鞘中生锈。
平日里最多‘殴打’张楚岚,开开玩笑。或者被张怀义教育张楚岚时,作为被父亲殴打的空闲材料。
一个不舍得用力打,一个怎么打也打不过。
张予德沉默了。
他自认并不逊色于所谓顶顶大名的那如虎和丁嶋安,什么两豪杰,打过才知道。
如今面对姜知鱼,张予德感觉体内苦修几十年的阳炁,在剧烈轰鸣。
好像燃起来了。
虽说是用金光咒对决,但张予德并不认为自己的金光咒很弱。
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他自幼需要用金光咒平复内心。
又因为长年累月的劳作,亲近自然山川,感受大地无垠。
种地的老农,修成了功果。
张予德的金光性质偏向第五十八代天师张起隆,那是清代乾隆年间的天师。号为体山,他的金光以坚韧为尊,和张予德颇为契合。
面对这漫天袭来的飞剑,张予德双手合十,金光凝成山岚气意。
犹如一座金钟将他牢牢护住。
“金钟罩?”
“………师兄,伱这不像本家手段吧。”
“你管我,佛道兼容并济不行吗。”张予德一脸坚毅的说道。
同样因为躲避异人界纷争,掩藏身份。年轻时还没结婚的张予德,一身火气无处宣泄。
那个年代流行武侠浪潮,张予德的一套连招也是那时留下来的。
金钟的造型也一直保留,今天对决,好久没用倒是忘记改变了。
飞剑冲击在金钟上,声音嗡嗡作响。见状张予德将金钟快速旋转。飞剑一旦接触,就会被震断或弹飞出去,歪歪扭扭的插在地上。
没一会的功夫,姜知鱼的飞剑就已经耗尽了,而张予德周边也已布满了飞剑残骸。
“师弟,你计穷矣。”解除金钟后,张予德自信一笑。
不是他不谨慎,而是张怀义看见金钟罩的造型后,总用眼光瞟着他。
又阴又冷,很不自在。
姜知鱼缓缓落到地上,用手一指,那些插在地里的飞剑纷纷化作荆棘缠绕张予德全身,只是被他的护体金光所隔开。
这一番变化,没有什么意外惊喜。张予德也是一直留神四周的,虽然突然却并不是难以提防。
荆棘就像当初姜知鱼对付张怀义时那般,旋转切割消磨着护体金光,但更为高效。
眼见金光稀薄下来,张予德也是心中震惊,“怎么会这么快,自己的金光竟然变的格外脆弱。”
趁着对方应对着金光荆棘,姜知鱼也是蓄力出招。
无论是飞剑,还是荆棘,都是干扰为主,稍微控制住张予德的出手,好为大招的发动提供时间。
双手拍在地面上,一滩金色液体从身前涌出。
好似湖底淤泥般粘稠。却又快速流向张予德方向。
二人相离并不远,还没等张予德反应过来,已经被这种金色液体所包围起来了。
“这是什么?金色的阴五雷。”“不对,这其中的阳炁纯到不行。”
张予德脸色凝重的看着金色液体触碰到护体金光,瞬间就消减了一层。“和那些荆棘同源却又更强。”
“我管它们叫做汤泉。”眼见布置完成,姜知鱼笑呵呵的解释起来。
日生汤谷,日落生泉。
虽不能浴日东海,却也可九曲黄河卷起层层金沙,淘落英雄气。
“你这是要给我泡个消骨融魂的热水澡喽。”张予德觉察到这其中的险峻。
“不敢不敢。”
看着笑称不敢的姜知鱼,张予德第一次觉得眯眼是这么可恶的表情。
眼见护体金光被腐蚀的千疮百孔,张予德再次架起金钟,只想拉开距离,再做打算。
原先还能和护体金光有来有回,甚至稍占上风的荆棘,面对撑起的金钟,却被根根绷断。
动作虽然快,但时机已经错过了。
已入了姜知鱼的瓮中,再难逃脱。
金色汤泉涌起涛澜。
站起身的姜知鱼,左右两手环揽,犹如抱着一团大日,架势道意盎然。
一左一右两只金色巨手伸出地面,将张予德连带着金钟,从两边夹击,合在一起。
这一夹,让张予德动弹不得,金钟被巨力压的咔咔响,裂痕遍布。
双手环住后姜知鱼又是一推。一只比刚才还要巨大的金手,笔直向前拍在张予德的金钟上。
砰的一下撞击,张予德的金钟受不住这股力道,碎出了一块块大洞,残破不堪。
最后的那一只巨手和刚才两只小一些的金手合在一起,融合凝聚。
张予德的金钟被压成星光点点,消散不见。整个人被三只手合力包裹在内,仅凭护体金光,勉励维持住不被直接触碰,却连简单的腾挪都做不到。
单单这三只巨手,就耗尽了姜知鱼造化出来的汤泉。
三只手合在一起后,犹如三座奇形怪状的巨石形成的假山矮峰。
一左一右为低,中间最高。
组合之后,恰如一字为‘山’。
山形山态俱全,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眼前。
因为金色汤泉的通透可视性,张予德犹如被琥珀封印的蚊虫一般,颇为丢脸的展现在姜知鱼眼前。
“这一招叫做………”
“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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