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闻言,叶景池意味深长地看了阮龄一眼:“哪样?”
阮龄一怔,意识到她这句话似乎有歧义。
毕竟,这个励志故事的开端,是苏琴的丈夫出车祸去世了。
不过,阮龄也听出来叶景池是故意在奚落她。
于是阮龄不甘示弱地回他一句:“没关系,又不一定要丧偶,离婚也是一个道理。”
话音刚落,空气安静了。
叶景池的眼眸骤然一沉。
……
最近叶景池在阮龄面前,总是温文尔雅的,有时还很温柔。
以至于阮龄在看到他的这个眼神时,才骤然又回想起最初见到这个男人时,在内心对他做出的评价——
城府深沉,喜怒皆不形于色,不好惹。
阮龄也没想到,“离婚”两个字,会让叶景池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两人之前从来没提起过,但这不应该是他们的共识吗?
无论是挟恩图报还是什么,总归是有两清的一天,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
更何况,她还不是很正式地提出这两个字,只是随口一说。
幸好就像阮龄不久前说过的,她的胆子很大。
于是在空气安静了几秒之后,阮龄镇定自若地开口:“怎么了吗?”
她以为叶景池也会若无其事地打个太极,就此揭过这件事,就像前几天散步时,他对待那对偶遇的夫妇一样。
然而男人依旧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神色不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景池终于沉声开口:“你想要离婚?”
阮龄:“……”
如果依照本能,这个时候她可能已经干脆利落地回他一个“是”了。
但毕竟,由于那个超脱于自然的系统的存在,她是不可能现在就和叶景池离婚的。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和这个男人,也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再生活不短的时日。
于情于理,把话说绝都没有好处。
阮龄:“……也没有。”
对上叶景池的眼神,她稍作迟疑,还是没忍住补充:“至少现在还不想。”
……
男人的双眸中承载着太多的情绪,反而让阮龄看不懂了。
叶景池的神色晦暗不明:“那就是以后想?”
阮龄没立刻回答,心里却忍不住在想——
他不是商人吗?不是应该圆滑世故,从不把话点透吗?
有些事情明明两个人心知肚明就好,怎么这个时候,他偏偏要刨根究底了?
犹豫了一会儿,阮龄终究还是不想说假话。
不过考虑到今后还要见面,她
()也没有直接回答叶景池刚才的问题。
“我以为,”阮龄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我们的婚姻,不是因为有爱情存在才开始的,对吧?”
良久的沉默。
叶景池:“嗯。”
阮龄舒了一口气,以为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这段对话可以结束了。
然而下一秒,叶景池又问:“那现在呢?”
阮龄一怔,下意识地反问:“现在什么?”
话出口的一刹那,她就想明白了。
几乎是同时,叶景池也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并且将问题补充完整。
“那现在,”叶景池说,“爱情存在吗?”
加速的心跳声,拍打着阮龄的耳膜。
阮龄缓慢,而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完全不存在吗?
好像不是。
她不是没有过心动。
但她将那归结于男人的一切外在条件,都完美地戳中了她的审美点。
以及,同住一屋檐下导致的频繁接触,和恰到好处的氛围。
所以,也不能说那就是爱情。
阮龄迷惑了。
半晌,她抬头看向叶景池:“我也不知道。”
……
闻言,叶景池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语气坦然,表情也无辜。
就这么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把问题抛回给了他。
可他却偏偏在这一瞬间,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
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叶景池几乎立刻就后悔了。
从商十余年,他从没有过类似的体验。
而刚才那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后悔,和害怕。
他怕她干脆利落地回他一个“不存在”。
如果真的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他又该如何回应?
叶景池此生第一次,这样想不透一个问题的答案。
……
在如实地回答了“不知道”之后,阮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气氛似乎也凝固了。
只是,当她准备以困了为借口溜之大吉的时候,叶景池忽然又开口了。
“好。”叶景池的语气温和,“那就以后再想吧。”
阮龄:“……?”
刚刚不是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现在又忽然间雨过天晴,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让阮龄更没想到是,接下来,男人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叶景池:“后天就是之前说的晚宴了,准备得怎么样了?”
阮龄:“……差不多吧,反正裙子是已经选好了。”
其实她没有很重视那个晚宴,所以挑好了礼裙和首饰之后,她就没再想过了。
叶景池微微颔首:“选了什么颜色?”
“红色。”阮龄不明就里,“怎么突然问这个?”
叶景池微笑:“我让老何帮我准备同色系的领带。”
阮龄:“……”
是谁说女人善变的?绝对是要不得的性别刻板印象!
明明是男人更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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