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人治病,无奈找不到好的工匠,上家好心介绍我来此处,说是也能卖个好价…都怪我不懂规矩,罗掌柜海涵!”
苏衍听得一头雾水,直到捕捉到徐子涯抛开那恳切中带着怜惜,怜惜中又流露暧昧的目光。精神一抖擞,这谎还得自己圆下去啊!立即整理情绪,强露几分难过,“锦盒是徐郎你费尽心思得来,本是送与我的定情信物,不管什么价,都比不上徐郎的心意!”说着假意拭泪,连带着几声哽咽,“你辛苦这么多年才得到的几件宝物,为了我的病…不值得!”
罗掌柜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心中大为吃惊。这年头,还有断袖啊!他急忙道:“两位小哥莫难过,我这儿可是有六国数一数二的工匠,他们的手可是能起死回生的!…来都来了,我给二位开一间摊子,稍坐片刻,我去请工匠过来瞧瞧,若能修复,这件宝物我高价回收如何?”
徐子涯有些为难:“若真的能修复那自然是好,可是…”说着又看向苏衍,苏衍收到指令,憋着委屈朝掌柜投去哀怨的目光,“我们穷…”
“二位不必担心,只要能卖与我,修复的钱,免了!”
二人连忙道谢,顺利进入了敌人内部。苏衍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如果能凭借此物找到线索,再把它卖个好价钱,自己可真是一箭双雕,有才,太有才了!
“是您让徐子涯引苏衍去破案?”左卿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湖水,冷冷问道。
“你和他们撞见了?”
“城南驿站,她去找暗市!”
“是,我让徐子涯去的,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尹卓必须死!”
“可是也不用苏衍出面,你这是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左卿猛然转身,充血的眼睛盯着徐娘。
“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里面可没有苏衍。”
“但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不能利用她!”
“那你的仇恨呢?锊儿,你记住,除了你自己谁都不重要,谁都可以利用!这件案子云来阁的人不能出面,你们更不能,除了苏衍有这个心为南宫家出头,你还能去找谁?你说一个,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立马派他去!”
左卿顿时沉默了。
“尹芸杀人不留一点痕迹,我都没有任何头绪,苏衍抽丝剥茧找到了暗市,她很聪明。”
“您也不知情?”
徐娘一屁股坐在榻上,大口喝了口茶,说:“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我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还能控制杀人?我只是顺水推舟,她也出了风头,岂不两全其美?”
左卿推开窗户透气,半刻才说:“接下去您会怎么做?”
“杀人这个结论我也只是猜测,让苏衍接手也是碰运气,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撞着了!接下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如果能找到证据,尹卓就死定了!”
“若不是尹芸杀的,我们该怎么办?”
“借刀杀人,不需要理由!”
经过一番鉴定,两位工匠都将这件锦盒认定为楚国王室之物,不过这件东西是近些年流出的,价值不算天高,但也不低,与罗掌柜所料相差无几。
罗掌柜焦急地踱步着,时不时看一眼工匠的活,终于忍不住催促:“我说你们两位何时能看好,我们可等着呢!”
年长的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摆了摆手道:“夹层受潮了,得找一模一样的换上。这样,这件物件我留下,明日你来取,保证和在王宫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日就够了?”苏衍震惊。
老师傅不屑地笑了一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哥你还是见识浅薄啊!”
罗掌柜喜笑颜开道:“这位老师傅可是我从赵国请来的高手,比起市面上的工匠不知厉害了多少倍,今日若不是你们手中的宝贝独特,我也不会请他们出山。”他从袖中摸出一袋银子扔给徐子涯,又说:“这是定金,等修复后我再把剩余的钱补上。”
徐子涯掂量掂量手中的钱袋子,笑容逐渐铺开。苏衍心中却有些焦灼,看这情况,再不奔入主题的话恐怕是没机会了。
“罗掌柜,这二位工匠如此厉害,他们是能修复所有残缺的东西吗?”
罗掌柜得意地说:“自然是。别说修复,一模一样造出来也是行的。”
苏衍心中有了底,忙追问:“那…我这儿还有一件东西,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还请过目。”
工匠见到苏衍手中的玉佩,还有玉佩底部悬挂的穗子,突然脸色大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这…这从何而来?”
罗掌柜见状,虽不知道情况,但似乎能察觉到异样。
苏衍将玉佩交给老师傅,道:“我家主人的玉佩,最近他出了事,被我捡了便宜。”
工匠战战兢兢地问她:“你这位朋友,姓甚名谁?”
“大理寺卿的公子,尹芸。”苏衍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变化。
工匠脸色苍白,说话都不利索,“他…他出了什么事?”
苏衍叹了叹气,“若水不是出了件杀人案么,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刑部调查了所有购买过这类玉佩穗子的人,除了南宫家的公子丢失了玉佩穗子外,我家主人也有嫌疑。”
“怎么说?”他急忙问。
“虽然穗子还在,却并非出自玉石坊,也就是说,我家主人的穗子也丢了。”
徐子涯补充道:“据说这次太子亲自听审,刑部应该会彻查。”
老师傅瘫在椅子上,吓得罗掌柜跳脚:“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这玉佩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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