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衍看向李弘那副鬼样子,不由得感叹这人可真是惜命!
李弘干笑道:“两位莫见怪,小人上有老,不敢贸然行事。”
苏衍头都大了,目前的线索太少,只知道贾楔死在丑时三刻,若不能问到南宫蔺离开酒馆的时间,这案子怕是查不下去了!
“也不尽然,既然多了个李弘,一切定有转机!”徐子涯难得鼓舞士气。
苏衍道:“目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突然想起徐娘说他一出事就逃回家了,忍不住问他:“南宫蔺的案子,你为何不去做证人?”
李弘尴尬地回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晚我虽然护送他去药铺,那也是出于同情,但今时不同,若我替他作证,不管是输是赢,恐惹来祸端!你也知道,贾家也好,南宫家也罢,都是做官的,这…”
“所以你就做了缩头乌龟?”
李弘听到苏衍的指责十分窝火:“贾家无后,全指望着贾楔一人,如今他横死,自然是要有人以命抵命,怎么可能放过南宫蔺!我出面岂不是找死!”
徐子涯打断他们的争执:“先别说这些了,李弘不是说他们还去了城西药铺么,我们赶紧去走一趟,如果我们有意外收获呢?”
三人不再停留,按照李弘给的路线前往永和坊药铺,见到了掌柜。掌柜对那晚的事情记忆尤深:“那晚啊,那晚我铺里只有那位公子和他身边的小哥两位客人,南宫公子头上有伤,但并无大碍,给他开了些伤药,休息会儿后便回去了。”
苏衍急忙问:“南宫蔺来时是什么时候,他停留多久?”
“老头子我正忙着熬药,哪有空去惦记他们来时的时辰,不过他们逗留了一些时候,大约两刻左右吧。”
徐子涯靠着门,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两刻,你确定?”
“你这话说的,是觉得老头我骗人?”掌柜气得吹胡子,扔了药材要进内屋。苏衍急忙打圆场:“老先生别生气,他也是担心南宫公子,证据自然越准确越好。”
掌柜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却仍是没好脸色:“我与那公子闲聊完,药也熬好了,我的药都是严格控制时间的,否则会坏了药性!不像这位公子,品行坏的令人发指!”
徐子涯耸耸肩膀,并未当回事。
“他说了什么?”苏衍问他。
“还不是朋友之间争吵的事,老头我都听烦了。”
“贾楔?”
掌柜点头,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在你们之前刑部也来问过了,跟你们问的一样,还问了当时同他一起前来的小哥,但是那位小哥头上套着纱巾,老头我什么也看不清,更不知道他的名字了!”
李弘看了看正盯着他的苏衍,尴尬的解释道:“徐娘很是严厉,小人当时是有活儿在身的,私下离开这么久,一旦被发现恐要受罚,自然不能让人记住。也幸好我留了个心眼伪装了一番,不然就要被卷进这命案了!可小人还是害怕,若南宫公子记得我的模样,刑部再拿画像搜到云来阁,我怕是不安全,这才回了家躲避。”
这些线索苏衍知道,刑部也知道,对目前的案件来说并无帮助,还是得去酒馆问清楚南宫蔺离开的时间。想到这儿,二话不说立即要离开,转头却正巧撞上了个人,苏衍没站稳,踉跄着后退,那人眼疾手快,迅速将她抱住。
苏衍两眼一亮:“你怎么来了?”
西楼春风得意地笑了笑:“看你们查案这么辛苦,自然是要暗中搭把手。”他将她扶稳,又说,“酒馆不必再去,伙计已经把南宫蔺离开的时间告诉我了,是子时四刻。”
“子时四刻……”苏衍将所有线索连接起来,“南宫蔺于子时四刻离开酒馆,李弘陪他醒酒待了两刻到三刻,然后去城西永和坊的药铺上药,又停留两刻,最后才返回酒巷街……”
“一来一回,两个醉汉,其中一个受了伤,怕是得两三刻路程吧?”徐子涯分析。
苏衍点头赞同:“确实,那条路我们方才走得顺畅都需要些时间,何况当时天黑路不好走……如此说来,南宫蔺回到酒巷街时已经没有作案时间了。就算他们走得快些,掌柜和李弘记得时间不对,也不至于相差太大,所以,南宫蔺返回的最早时间,也是在丑时两刻。”
“那也没有作案时间了,区区一刻,如何实现杀人,还是在后山?”徐子涯道。
“可是,就算作案时间没了,那证物呢?对了,后山那个穗子出自哪里?”她问徐子涯。
“这我知道,刑部虽然将消息控得严密,但是他们去调查过玉石坊,想来证据应该就是出自那里。不过别费劲了,刑部早就盘问过了,认定了就是南宫蔺的。”
西楼道:“坊主昨晚方才回来,他们随便问几个手下人,怎么能作数?”
苏衍激动的叫了出来,“这下好了,有转机了!”
李弘打岔:“照你们的意思,是想我作证?”
苏衍摊摊手:“不然叫你来做甚!”
李弘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求饶:“小人命不重要,但是家中有老母,实在不能得罪权贵,两位大人放过我吧!”
苏衍按住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为难,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弘哼笑:“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活着才是最要紧的!姑娘,我知道你侠肝义胆,但是我只是个打杂的,就一条命,没你们的福气!”他苦涩地看着苏衍,“我已经把我所有知道的事都说了,你刚才也说了,我对翻案没什么多大的作用,我去不去又有何意义?你们可以凭我说的线索自己破案,何必牵累无辜!”
“无辜?”徐子涯觉得好笑,“你若置身事外,何谈无辜!”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作不作证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哪有强求之理?”
“李弘,”苏衍安抚道:“你有顾虑,我们不会强迫你作证,你放心。剩下的,我们自己去查。”
西楼问她:“就这么放弃了?”
苏衍抬头盯着天空,说:“谁说的,不是还有玉石坊的坊主么。”
玉石坊,若水规模最大的玉石生意,涵盖了整个中原大陆,上到皇室王族,下到官员家眷,皆从这儿购置玉器。本是前朝楚王的别院,容帝将若水定为国都后,便赏赐给了当时红极一时的国师,几经辗转卖给了如今的坊主。就坐落在城南处,与长孙家不远。
西楼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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