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陛下亲设的锁厅试,此乃门阀勋贵之家的内试,比之殿试更为金贵!”
谢灵均愣愣的看着王彦儒,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处,随即小声道:“支应此次就食家中以有准备,只是不知来人多少,就食多久……”
王彦儒震惊的看向谢灵均,随即见他不似作假这才道:“你……难道陈郡谢氏并为知会过你?”
谢灵均苦笑道:“让县尊笑话,小子到现在也未曾见过本宗来人,更别提支应细节,只是听家中老仆说过此事而已。”
“一军之数,五千之众!一切皆以军中规矩来,有从五品下昭武校尉一员统兵,大军以至南阳东面的中阳山,约有三日抵达!”
王彦儒说完便瞧见谢灵均呆滞的表情,微微一叹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谢灵均忍不住惊叫道:“五……五千人?!”
王彦儒微微皱眉:“五千人算不得太多,只要粮食够,终究是能熬到明年开春的。”
“明年开春?!”谢灵均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道:“县尊,眼下还没出伏天,这五千大军人吃马嚼,所费不知多少,我谢家哪里能支应的过来?”
“如何支应不下?你家早已知晓此事,粮食定然是准备了数年,实在不够便从商贾那里买便是,我听闻你与康褚两家关系甚好,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瞧见王彦儒笑眯眯的表情,谢灵均便是一阵尴尬,忙着解释道:“学生与康褚二人关系本就甚好,非是因为此事才与两家走近……”
谁知王彦儒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而是笑道:“康褚两家也是在押宝你谢家,本就是陈郡谢氏的本宗嫡脉,眼下又有北府兵军属亲眷就食,康褚两家高兴还来不及,不用你去讨要,人家说不得已经为你准备了支应的钱粮,你这小子以为这五千人是负累?岂不知却是身入宝山而不自知!”
见王彦儒没有玩笑的意思,谢灵均躬身道:“在学生看来这五千人一到,学生就要负责他们的吃喝拉撒,干系重大,不知县尊为何如此轻松?还请县尊解惑!”
王彦儒上下打量了谢灵均一眼道:“你是当真不知其中的意思?也罢,你不曾有长辈在侧,老夫便充当一次你家长辈!”
说完王彦儒便在亭中缓缓踱步道:“这五千人中有老,有幼,但也有妇孺青壮,类同我南阳县所属之民,但其皆为你陈郡谢氏部曲,亦在兵籍,永不得脱。故而老者多为北湖军之老兵,其中不乏伤残之人,青壮则为年限之兵,只待征召,妇孺自不用说了。每年就食皆会有一部分人饿死军中,多为老弱者……”
谢灵均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城门外的凉亭,他没想到这就食居然也是一次故意为之的“优胜劣汰”,五千人,一个谢家无论如何也是养活不了的,但这也是为何陈郡谢氏要派他们来就食的原因。
淘汰那些多余的老弱病残,让年轻青壮以及妇孺存活下来,继续为陈郡谢氏充当部曲战兵……
谢灵均的价值观,道德观受到了一次严重冲击,临走之前看了一眼王彦儒低声道:“这是要让我做刽子手啊!”
“世家皆如此,你又何必在意?”
这是王彦儒最终的回答,也让谢灵均彻底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养活这五千人,必须要淘汰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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