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寒嘟嘟囔囔了几句,毫不客气地一口把茶水干了。
安抚好他的情绪,沈莺歌不大放心地问:“尸首处理好了?”
抹了把嘴,浮寒摆摆手示意她放心:“都安排好了,虽然暂时不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但要是连这点东西都发现不了,他们也不配被藏得这么深。”
这次能抓到这群自称为“鸦青”的人的尾巴,容久和沈莺歌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谋功不可没。
况且,不论是鸦青还是沈阙,谁又能料到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应歌,不仅早已私下与容久达成合作,还藏着另一重身份,背后是一整个醉西楼。
而费了这么大功夫才揪出一点影子,也足以证明这些人不愧是沈阙的底牌。
听到他这么说了,沈莺歌也不再问。
她看向容久,踌躇片刻,还是提起了今日在宫里发生的事。
后宫纷争暂且不论,她更在意的是那丛木槿花,又或者说,是陈明薇提及花时的异样。
本以为听过这些,容久哪怕不觉得意外,也该像她一样心生疑惑。
然而他却只是垂着眸,诸般心绪尽数被遮挡在眼帘之后,看不分明,手里捏着个粗瓷茶杯摩挲不定,脸上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莺歌探究地盯了他半晌,伸手在人眼前晃了晃:“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容久蓦地抬眼,眸中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犹疑一闪而逝。
他状似无事般弯了下唇角:“听到了,这些……其实我早就知道。”
“你知道?”沈莺歌下意识反问,随即反应过来。
也对,容久和她不一样,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说不知道才奇怪。
她了然点头,又问:“那你怎么看?”
容久扭头望向茅屋外的无边夜色,眼中晦暗涌动。
“……其实,之前在霁城,你给我看那块玉牌时,我就已经想到了景坤宫的那丛花,正如你所说,这些年,她宁愿冒着惹皇帝不快的风险,也要留下那丛花,这本就违背常理。”
浮寒在沈莺歌提及皇后时便自觉起身,去门外守着了。
年久失修的屋门虚掩着,晚风吹过,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屋内略显空荡,昏黄烛火照亮桌前方寸之地,容久的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要融进阴影中。
他的声音无波无澜,却让人不自觉攥紧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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