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看着容久道:“九千岁此言何意?”
容久并未理会,反而看向地上苟延残喘的刘管家。
“枉你一片忠心护主的赤诚之心,却所托非人,一朝事发,人家只想着明哲保身,而你不过是他弃如敝履的一颗棋子,这滋味如何?诏狱刑罚也不遑多让吧?”
若说诏狱内诸般酷刑是生不如死的皮肉之苦,那容久这番话便是杀人诛心了。
刘管家恨恨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韩桐,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脸部肌肉不断抖动。
只差最后一步,他心中的防线便会彻底崩溃。
容久似乎很享受这种将他人情绪掌控在手中的感觉,他纡尊降贵地走到刘管家身边,垂眼看向对方。
“他若抵死不认,那你便是主犯,谋杀皇亲……”容久顿了顿,唇边滚落一声讥笑:“这罪名可不小,到时别说你剩下的这半条命,就是你的妻儿老小,只怕也难逃一死。”
韩桐拍案而起,却立刻被一旁的锦衣卫制住,动弹不得。
他在椅子上不断挣扎扭动,看着容久的眼中满是怨毒。
“你这是诱供!我要见我爹!我要……唔,唔唔!”他余下的话被布巾堵回了嘴里。
锦衣卫拿来绳索将他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椅子上。
刘管家闭了闭眼,一道泪痕划破他眼角的血污痕迹。
“……我招。”
韩桐只恨自己没有及早斩草除根,不然怎会被容久抓住把柄。
刘管家深深吸了口气,看向韩桐道:“既然你不仁,那便休怪我不义了。”
之后,在刘管家麻木的供述中,韩桐的所作所为在众人眼前完整地展开。
三个月前,韩桐像往常一样前往拈花阁,恰巧遇到了登台献艺的南柯,他见色起意,便想将对方收入府中做妾。
韩桐当时正在兴头上,有意讨好,却没想到他几次送去的金银玉器,都被对方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不止如此,南柯还让前去送礼的刘管家转告韩桐,她身份低微,自知不配踏入韩府,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只是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这件事也传到了韩吉耳中,韩桐当时便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就是在那时,韩桐恼羞成怒,心生怨怼。
大半个月后的一天,韩吉下朝回来,带回了弘光帝为鲁阳郡王沈梓固和周将军之女周锦赐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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