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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久不冷不热地哼笑一声:“嘴皮子倒是利索。”
烛光为他的轮廓边勾出一圈暖黄光晕,削弱了方才逼人的锋利寒意。
沈莺歌口中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容久看来不值一提,寒潭似的眸子并未因此掀起半分涟漪。
但他静了片刻,忽然道。
“半个时辰后,去东厂门外侯着。”
说完,他挥退众人,只留下了逐暖和浮寒。
正装木头的一干人等顿时如获大赦,忙不迭地退出屋外。
沈莺歌刚走出门,孔川便跟了上来。
他一脸后怕地长出了口气:“你可吓死我了,差点以为今天要把小命交代在这儿。”
沈莺歌笑了笑,答应改天请他喝酒赔罪。
冬日里天暗得极快,不过转眼,夜色便悄无声息地笼起了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
沈莺歌赶到东厂门口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好在雪地亮堂,门口还有灯笼照明,尚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她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在门前来回踱步。
走了几圈也没看到人,她忍不住想到。
该不会是自己误解了容久的意思,其实他只是想给她个教训,例如让她冻成冰雕?
好在容久还没真的无聊至此。
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沈莺歌抬眼望去,只瞧见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遥遥而来,车轮慢悠悠地碾过地面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轻响。
那车身由名贵的胡桃木制成,车舆顶盖下坠着两只御赐金铃,就连车轮上都有鎏金花纹装饰。
任谁打眼一瞧,都仿佛看到那上头刻着“富贵”两个大字。
五匹高头大马拉着马车在东厂门前停下。
面覆银甲的乌黑骏马气势轩昂,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养得极好。
马儿打了声响鼻,呼出一团白气,蹄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踏了踏。
逐暖收拢缰绳,见沈莺歌还在发愣,便招呼了声:“还不快上车。”
沈莺歌晕乎乎地走过去,踩着车凳走上马车,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数不清的银子上。
直到在车里坐下,她仍在发呆,不知神游何处。
马车平稳地驶过街巷,直奔拈花阁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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