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暮秋时节,一阵寒风吹过,张耆别院里的那株桂花树下洒满了金色的小花瓣,尽管零落成泥,那股淡淡的桂花香气依然清芬袭人。
李思芳和惠儿小心翼翼地采摘掉遗留在枝叶下的残花,用锦帕包好晾晒,待其阴干,准备做成香囊。“月夫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巧想法?”
“是啊,当初我侍奉夫人在梦月楼,夫人不仅读书写字、修整书籍,闲暇时候还时常做些精巧小手工,摆弄花草什么的,常常不知不觉中大半天就过去了。”
“夫人康复得可真快!” “那还不是多亏了韩王,你瞧瞧,除了傅太医隔三差五来诊脉,王爷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补品都送了过来。”
“你这么一说,我咋觉得王爷这有几天不曾来过这里了。”
惠儿低声说:“夫人身体已无大碍,王爷诸事繁多,还要避人耳目,当然不能事事躬亲,不过以我对王爷了解,王爷的一颗心可都在夫人身上。”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刘娥捧了一本书,含笑立在台阶上。
惠儿赶忙跑了过去责怪道:“夫人怎么没有披上外套就出来?傅太医可是叮嘱您要避风寒,多休息,咳咳,这才好几天,又要读书,仔细劳了神。”
“我哪有那么娇贵,你看看,早好了!”刘娥笑着转了个圈儿,她大病初愈,体态越发轻盈,恰如弱柳扶风,西子捧心。
“夫人真美!”李思芳由衷赞叹,嗅了嗅锦帕里的桂花,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这桂花开在深秋,可是我记得夫人诵读王摩诘的诗: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明明描绘的是山间春夜景色,春天里怎么会有桂花飘落?莫不是大诗人也会搞错?亦或是闭门造车?”
“哈哈,了不得、了不得,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主子聪明好学,仆从也伶俐好问。”说话间,元休和王继忠已来到小院中。
元休眼带笑意地看着刘娥,牵了她的手回屋内坐下说:“怎么不听惠儿的劝告,这才好几天?也不多休息休息!”
“天天躺着,怪倦的,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三哥怎么大白天过来,不怕人看见?” “大白天不来,你想让我晚上过来吗?”刘娥微微红了脸。
元休笑了笑说:“我只说和王继忠到钱府,顺道就想拐你这里看看,见到你,这才觉得安心呢;你放心,没有人注意的。”
“三哥出府,刘夫人没有过问阻拦吗?”
“刘妈妈才没有呢,实话说,现在刘妈妈也甚是懊悔,有时间就去相国寺为那未谋面的孩子烧香诵经。”提起孩子,一下子说到了刘娥的痛处。刘娥敛了笑容,眼睛也暗淡了下来,垂下头,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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