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大祭之礼,是出征之前祭旗的仪式,宰牲以祭,若得胜归来,再以牛羊献祭,以示天神庇佑之恩。
在遭逢一败之后,步军三损其一,故而此次大祭也有祭奠亡魂的含义。
败军往往多有哀兵,这不过是寻常鼓舞士气的做法。
真正的大战,还是需要多加谋划。
“殿下,萧将军夜袭虽中伏而败,然乱党亦折损不轻,否则,定会乘胜追击,直扑大营,如今固守云都山,更显其疲弱”
安彬的话不无道理,在萧玄接连假装攻山十数日之后,乱党已然是人马俱疲。
才出了示弱以诱宁军攻山之事,除去设伏让宁军折损的一千余人,受伤的两千余军士大多是在近身肉搏之中受伤。
如此一来,几千乱党哪怕只是四损其一,也不过只有三四千人还有一战之力。
“明日,骑军、步军各三千,分三路,一路安彬领军由东山入山之道攻山,一路由萧玄领军西山入山之道攻山,一路由本王领军,潜在大营十里之处视情形而定。其余伤残之军、一千步军留守大营,设伏,挖道,待援”
此等场合,只有杨宸的军令可以让众人信服,败军之将的萧玄只能站于一旁听命,事实上,萧玄领军本就让步军的多位统领有所不满,折于云都山下数日更是让军中不稳,否则萧玄也不会急于攻山证明自己。
又遭此一败,若非杨宸及时领军赶来,这几个年老的军中统领,非把萧玄的中军大帐掀了不可。军伍之人,向来只崇尚强者,无能累及三军之人,只凭父辈资历,根本无法立足。
“殿下,云都山北直面大营,若东西两面见情形不妙,冲下山来,该如何?”
“那就本王率军,拦下他们”
“殿下万金之躯,如何做得此事,乱党皆亡命之徒,凶恶至极!”
“无妨的,本王心中有数,此事已定,不必再议”
“诺!”
出帐之时,安彬凑在去疾耳边说了几句私语,听得后者喜笑颜开。
第二日的午时,各营统领齐聚中军大帐之外,祭台已设,牲兽之首奉于祭台正中。
这等大礼,本是大军出征所设,用于平定乱党有些不合礼制,但若是祭奠阵亡将士,则另当别论。
杨宸将二者合于一处,为的不止是鼓舞军心,更是败军之兵的心中之哀化为复仇动力。
“若臣杨宸可得胜归来,自当奉三牲六兽于君。望君庇佑,三军大胜,得君庇佑,大宁戡乱必成!”这是杨宸第一次作为主将行此祭礼,却看得台下将士神情振奋。
这定南卫,还有谁不曾听闻楚王杨宸奔袭南北奔袭百里,两场大胜之事。
“众将士!”
“末将在!”
“听本王之命,踏破这云都山!”杨宸拔出长雷剑,大喝一声。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之声,传遍群山之间,引得众鸟惊飞,回声传响不绝。
早早地填锅造饭之后,各营清点军马,各统领游走各处,骂娘的骂娘,骂天的骂天,骂乱党的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士气,才是得胜的开始。
至于谋划,东西夹击之意,本就是返璞归真,真刀真枪的砍杀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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