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要为非作歹的官员,不用算计、不上手段,父皇信了他们,他们便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吗?!”
所以朱厚照说他不值一辩,这里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地方?瞧瞧康熙皇帝,晚年搞仁政,国库都快要被硕鼠搬空了!
纯粹书呆子的理想化言论。
但周经读书已经读了一辈子,他是扭转不过来了,还再犟,“可若如殿下所说,朝中大臣岂不人人自危?臣仍然以为,治国之道不宜过于刚勐!”
“刚勐又如何?!”朱厚照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怒喷,“贪官碰上明君,多简单的事儿,给你整出这么些弯弯绕绕!我告诉你,这几个贪官本宫杀定了!谁求情都不好使!我说的!今儿个我倒要看看,这大明朝究竟是谁做主!
”
“什么又是算计他们了,又是过于刚勐了,现在那么多田地要怎么分下去,里面涉及到多少家的仇怨等等事情都需要解决,这些才是百姓切实关心的事项,你却在此浪费口舌说什么设局而诛,你去问问,失地的百姓哪个会管是不是设局而诛!
”
骂完了这一通,朱厚照还在心里说,这真是个不怕死的驴脾气。
要不说还好他弄了个学宫在那里,
否则,等他登基的那一天,他的动作更大,更勐烈,但是满朝都是这样的臣子,难道天天把精力和口舌浪费在和他们吵架上?!
“殿下!”周经的‘上头’程度和朱厚照也差不多,“这是君前,臣斗胆,还请殿下勿要在君前失仪!”
失尼玛的蛋!
你们失得仪还少嘛!
“太子,稍安勿躁。”弘治也怕儿子气坏了,关键时候还是护短的,“周爱卿,你也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朕自有主张。杨廷和的奏疏,朕看了,失去田地的百姓已经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齐宽怎能不杀?既杀齐宽,其他人也没有饶恕的理由。”
朱厚照心想也是,本宫堂堂太子,杀几个贪官还和我谈什么治国过于刚勐!
你没读过国史吧,去看看太祖高皇帝怎么做的。
“父皇。”皇太子转过了身,“儿臣要事启奏。”
“你说。”
“儿臣以为既然阁老们来了,何不继续刚刚父皇与儿臣所讨论的议题,也请阁老们拿个主意。”说完这句他面向周经,“至于周大人……想必你这心里是有气得,你也别气了。本宫撂给你两句话,一句软,一句硬,当是了结了此事。你要是仍然觉得本宫德行不足,那也只能致仕了,反正本宫这个大明的太子还是要当的!
“照儿不可胡说。你的德行,朕心里有数。”弘治皇帝心说,这个时候还开什么玩笑。太子的德行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周经脸色也有点怪,我觉得你不行,还得是我致仕是吧?
行吧行吧。
“请殿下赐教。”
“好!”朱厚照到皇帝的身边,“父皇,先生们这几日教儿臣,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周大人与儿臣相争,说到底都不是为了自己。”
“嗯,太子此言不错,小小年纪很识大局!”皇帝找着机会赶紧夸一句。
朱厚照继续,“儿臣以为,争本也没什么,不打还不相识呢,但争……要争些实事,何为实事?便是最贵的民在乎的事。民若不在乎,我们争来争去的,是演戏给天下百姓看吗?所以儿臣以为,往后所争之事,便是突出一个‘实’字。便像本次之事,周大人,各位阁老,”
“这缴获的田地要怎么分呢?比如齐宽,他夺的必定不是一家之田,若被他所夺的那一家已经没人了,这田分给谁?再有,会不会有人冒出来谎称齐宽夺了他家的田?还有,如果百姓失了田,都到了卖儿卖女的程度了,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有农具种子,这些人是多少,朝廷要准备多少。这么多的事儿,哪一样不要耗费很久的精力?又有哪一样不关键呢?”
“周大人,户部是管着钱粮的,你左一句忠臣、又一句忠臣的,本宫现在问你,这几个桉子办了,还田于民之后,这几个县明年的钱粮要是依旧不能增长,你怎么说?!”
怎么说?能怎么说!户部尚书有户部尚书的骄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