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懿文太子。”
“上天待朕何其厚也!”弘治皇帝只觉得一股清泉流淌心间,忍不住仰天感慨。随后说:“朕看照儿是个有心之人,若心中有什么打算,便与父皇说。不是刚刚请旨了么?”
朱厚照想着,别的倒也不急,就是有一茬……
他抬了抬头说:“锦衣卫这次查的桉,应该会引起些波澜,父皇这边不要松口。交由儿臣处理如何?”
弘治一听,这算什么大事,根本不需要请旨,哪怕先斩后奏都行。所以便轻松般的晃了晃脑袋,逗着他说:“这叫……上阵父子兵?”
“是了,上阵父子兵!”
“好!”皇帝颇为有兴趣的样子,但他想了想说:“查到的人,照儿是想如何处置?”
“自然是处死。”
弘治一惊,“这样会否闹得人心惶惶?”
“父皇想过没有……”朱厚照斟酌着用词,“查处官员并非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将田地归还给百姓。可这些官员大多在自己的家乡是世家大族,哪怕说小点儿,家里也算是有在京中为官的人。若是不重处,只是个意思账,即便朝廷派了官员分了田,百姓敢领吗?即便领了,朝廷的钦差一走,他敢不还么?”
这种藏在农村乡土之中、细思极恐的细节,弘治皇帝哪怕是**也很难一时想到。
对于百姓来说,朝廷?皇帝?那都是一辈子碰不到的东西,但是眼前的大户一旦得罪明天就要你的命。
所以朱厚照不是残忍嗜杀,实在是必须这样做。否则就是手榴弹炸跳蚤,看着热热闹闹,不解决问题。
“竟有这般将朝廷不放在眼中的人?!”弘治皇帝哪怕脾气好,但到底还算是皇帝、
朱厚照不说话,反正您自个儿是朝廷的主人,朝廷多大的能耐,您不知道?
“所以儿臣才说,不要松口。若要见效,则必要重处。”
话讲到这个程度,估摸着他该有的觉悟也有了。
弘治皇帝看了看儿子,还是咬着牙说:“既是照儿所请,事情又做到了这个程度,怎么也没有不半途而废的道理?”
嗯,
这话说的还像句话。
皇帝在乾清宫一咬牙,
锦衣卫就能在外面把天掀了小半边,牟斌当晚就开始清点人手,连夜抓人。
皇权特许!
北镇抚司的院落里一个一个火把照亮了天空,绣春刀、飞鱼服,这些朱厚照只在后世见过的杀神们,眼下正因为他的意念而动。
实事求是的说,在弘治朝,宦官和锦衣卫的势力是被压制的。根子当然还出在皇帝被文臣给争取了过去。
寂静的黑夜之中,一队队人马从那个世人恐惧的院落里出来,京城的夜晚满是肃杀。
牟斌亲率人马一脚踹开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尹再麒家的大门,
“锦衣卫办桉!员外郎尹再麒收受贿赂,纵容家中亲属贱买漳州府龙溪县土地达六千余亩!”
锦衣卫把这位老先生押过来的时候,他还喊冤:“买卖田地你情我愿!本官怎么就是贱买了?”
牟斌踹了一脚锦衣卫的一名属官:“瞎了眼了!这你都能喊错?!改过来,不是家中亲属贱买,是他自己买的!”
“属下马上改!”
“带走!”
“是!”
尹再麒脸色极为精彩,“我要见部堂大人!我要见皇上!”
“你谁也见不到了。”牟斌揪着他的衣领,随后冷冷呵斥一声,“带走!”
他是有点儿正义感的锦衣卫指挥使,只要能为民除害,不需要圣旨他都干劲十足。
“下一个!”
牟指挥使气势嚣张的很,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
于是马匹、火把、噪音从京城的这个巷子转到另外一个巷子,听到动静的官员内心忐忑,很害怕就是来找他们的。
但也许,真的就是来找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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