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全心醉神『迷』,这驿丞已死了近三月,尸身被狼群吃了,此案哪怕是厂卫精锐也绝难破获,这个穷乡僻壤小吏目,谈笑间却已俨然勾勒出了一个模糊轮廓!
众人又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个假人来,这假人是用铁线吊了四肢,关节处是可以活动圆形榫卯,下肢长短也可以调节,众人以‘曹驿丞’后脑伤痕为基准,扭动假人,不断尝试,将假人身形调整到了一个应高度,“一米七四,若凶手高于这个高度,便很可能会改换击打目标。”
许科长微微蹲下,新模仿了一遍,“在这里我他击倒之后,随手一甩,将击打曹驿丞石头扔到远处——”
他伸出手往外一甩,指明了一处,这一次连黄大人都积极往许科长尝试出抛物区走去,这是一片艾草丛,驿站客舍周围都广泛引种,可以防蚊。谢不断拨拉草丛,『摸』索了片刻,果然从中捧出了一块尖锐石头,叫道,“有血痕!果然这就是第一枚凶器!”
张局长立刻前来圈好了凶器所在,众人度量距离,张局长说道,“扔石头用是腕力,这人随手一扔便扔得这样远,可见腕力十强劲,有武艺在身。”
许科长新回到门口,从后头扶住了那长棍,伸手在他喉间一抹,“前喷溅式血迹是这么来,这人是个老手,都是做惯了套路,先用砸打,让被害人短暂失去反抗能力,随后是割喉,之后他扶着被害人,走到板壁旁,他侧身放下,受害人这时还未完全死亡,在靠地处挣扎,留下了一大片复杂血迹,他是自己从侧靠变成背靠,估计是想要找个依靠抬头和凶手交涉,但很快缺氧乏力而死。”
“陆大姐说她在驿站内没有发现血脚印,这人杀人之后,返身从大堂出去,翻过栅栏,进了后院,将两匹马牵走……但大堂桌椅凌『乱』,驿丞住处财物也被搜刮,说明他还是进入了凶案现场,只是用油布裹住了双脚。看,这一处、这一处,都有压痕,他搜完了大堂,来到内门时,解开油布,往里去搜刮财物……看,这一处斑驳痕迹,便是包了油布后留下模糊足印。”
□□笔立刻被拿了来,由许科长在此处圈出了尘土中一团斑驳暗淡,好似被两个椭圆物事压过印记,虽然没有千层底印子,但经过析,便知道这是油布包过脚底。谢适时递了软尺,许科长丈量过了,“25厘米,考量到他穿鞋且我包了油布,我减去0.2,24.8厘米,此人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二之间。”
黄大人虽然之前颇有大开界之感,暗叹买活军治下真是人才辈出,但始终还算冷静,在这一步终于有些跟不、绷不住了,他失声道,“你买活军还会从脚印推算身高?!”
买活军有一套自己度量衡,这是黄大人已经明白事情,他许多人会做复杂计算,这也是已经吃过惊,但这身高推算却是吓到黄大人:立七坐五盘三,这是久已有古话,但往往只能得到一个约数,并不是那样准,而且由于脚印不完整,推算出来出入有时能到两三寸,而买活军那肯定口吻,以及……他算了一下,6余87,使用这个参考,却是如此精确,这足以说明买活军内部脚印与身长应,有了充足研究,要比官府还更多走了步!
这绝不是三县之地闭门造车能得到见识,谢六姐必然大有来历,她可能真不是此世之人!而且她所来那处,必然比此时下要更为富足,民众更为智慧……被无知百姓称为界,恐怕是也没什么大错!
许科长点头道,“6.876,是这个数值,经验算不假,只可惜此人脚印已经斑驳模糊,又包了油布,可参考信息不多了,否则还能推算出他大概年纪。”
他不再搭理黄大人,而是和张局长凑在一,你一言我一语地推测了犯人情况,“此人一定经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有杀人经历,甚至可说是杀人如麻匪徒。他在入门之前就想好了,要杀人夺马——而且很可能已经在许丰驿附近潜伏了数,观察到许丰驿常年人烟稀少,这段时间只有驿丞一人居住,才如此从容。”
“他没有带走太多草料,并非是要杀马吃,而是预计顺着官道走一段路,随后弃马继续逃亡,这个人心思很细,他弄『乱』干草垛是为了掩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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