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都初级班毕业了的,葛爱娣说不定望从中级班毕业呢!
“吃罢,一早走这样多的路,不快多喝几口热汤?”他们早起各自着灶头的热水泡了半碗剩饭,拨了些雪里红配着,一早忙里忙外,肚子里早空空如也,徐大发听妻子这一说,忙不迭喝了两口鸭汤,又一气嗦了半碗粉,嚼了半个焦圈,将那圈子里沁出的油吮进去,方才心满意足地一叹,道,“棉絮了,城里那弹棉花的铺子已重新开门,现在都按筹子算,一床八斤的棉被,含了工钱在,要一两银子,不含被。”
在过去的老时光里,棉絮也六银子一斤的,但工钱要另算,因弹棉花也技术活,并非人人都会。这些年银子不值钱,上次葛爱娣来,棉絮要一钱五一斤,如今跌价了,一钱银子一斤,八斤八钱银子,再加二钱的工。葛爱娣听着点点头——被自然要另行筹措的,丰俭人,这没什么说的。
一床要价一两多的棉被,在普通人家,也颇为贵重的财产,且要使用多年,葛爱娣本来也准备做一床新被,公婆睡了,公婆这一床便可换儿女们,至于他们夫妻,能睡儿女替换下来的那床最老最硬的棉被,而他们这里淘汰下的棉被,也可送更穷的亲友让他们过冬。不过这价格说不上便宜,若买了棉被,今年怕做不了新衣了——这又一点不好,葛爱娣三日后要来上工,若穿往那些补丁叠补丁的旧衣,恐怕难免被同僚嘲笑。
两夫妻正在筹划年事,徐老板找了个空档也热心帮他们出主意,又得知葛爱娣已在城内谋了个职务,不免大拍髀肉,夸赞她满脸机灵,又嫌弃自家儿子儿媳都不够机灵,他这把年纪要来出摊子谋活路云云。因听说了葛爱娣的顾虑,便忙为她支招道,“东门,买活军开了间衣裳布料铺子,把松江布贩来卖,昨日我去张望,说今天到新货,你们可去。”
二人听说此事,忙吃得快了些,徐大发吃了自己的米粉,连汤都喝光了,又把妻子剩的碗底扫空,抹抹嘴送了碗,称了声谢,便和葛爱娣一起,一路走一路低声商议,葛爱娣这时方把详说他听,徐大发闻知葛爱娣竟要入衙门为吏,也又惊又喜,便拍板道,“那便扯布去,至少要为你做两衣裳。”
因怕海味腥气,二人便去了衣裳铺子,然见到里头几个伙计正在拆着包袱,把一叠叠的鲜亮衣裳往下倒——都从前未见过的亮橙『色』,便连丝衣都未这么纯正的颜『色』。葛爱娣和徐大发在外头了,唬得都不敢进去:若丝衣,他们可不敢上,农户的何等粗糙,光顺着一『摸』,怕都要勾了丝去。
“便放心进来!”里头那伙计买活军的女娘,拿着那衣裳往外扯开,“你瞧罢,坚牢得!你用死力都撕不开,若撕开了,我送你两套!”
徐大发便乍着胆子『摸』了一『摸』,撕不愿的——哪里舍得!但光这么一『摸』,也觉得光滑坚韧,妙不可言,再袖口,一种从未见过的工艺,做得极窄小,但挤过去之后便箍在腕上,转动之间无不如意。光这做工想来便值得几两银,简直便天宫仙衣!
唯独一点,想来因为□□之故,形制和常服不同,上衣下裤做成的一套,便女子大小也没裙裳,些明显过长过大,想来仙宫众人必定要更胖大许多,便连北方流民都难比较。那女娘道,“买了大的也好,巧的媳『妇』裁剪一番,便可孩子们做一件了。不过这布极厚,难走线,你们要思量清楚。”
再一问价,不过三百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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