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那个波斯胡商说,向他打听凹凸镜的那个人戴着幂篱,说话口音古怪,似乎故意有所隐藏,那个波斯胡商好奇,遣人偷偷跟了一段路,发现摘下幂篱之后,是个光头,但离得远,也没看见正面,所以只能说是可能。”
“那肯定是了呀,肯定是那个住持。”兰茵冷不丁来了一句,等她发现崔元藻和灵聪都看向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口。
崔元藻淡淡地看了眼兰茵,问道:“为什么肯定是住持?”
“那个住持不是派小沙弥偷听吗?这显然是做贼心虚啊?”兰茵不自在地说道,她觉得自己可能又说了傻话。
“你怎么判断那小沙弥就是住持派去的?也许是有人混淆视听,故意诱导呢?”崔元藻道。
“那住持品行不端,总想着用传闻赚钱,陆仟的死对他有用,他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兰茵狡辩道。
崔元藻勾唇笑了笑,从西市回来后,她似乎不太一样了,如今倒是又有点活力了呢。
“你只是猜测而已啊。”
兰茵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气得鼓起了腮帮子,“那你说那个光头是谁吧?”
“我不知道。”
兰茵斜睨着看了崔元藻一眼,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吗?
“我可能知道。”灵聪暗暗咽了口口水,打断了兰茵和崔元藻的对视。
“谁?”兰茵急问道。
“我还有另外一个消息没说。郎君不是让我去打听不良人搜寺的那天早上,有谁从寺里出来吗?我一开始是盘查周围商贩不熟悉之人,一直没什么结果,后来我扩大了范围,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倒是快点说啊!”兰茵急躁道。
灵聪狐疑地看向兰茵,这杨娘子怎么没有高门贵女的矜持呢?如此急躁?再想到郭娇娘子,或许他们郎君就是会吸引这样的女子?
灵聪同情地看向郎君,继续道:“有个人叫王尚,他有段时间经常在朝食摊上买羊肉汤,吃完了让店家去赵景公寺的知客僧无心禅师那里去支取,店家就问他了,为什么无心禅师会帮他付钱,他告诉店家,他在帮赵景公寺修缮壁画。这个叫王尚的人,那天早上又去吃羊肉汤了。”
“就是他。”兰茵叫道,“除了陆仟,另一个在《地狱变》上留下痕迹的人。”
崔元藻无视兰茵的兴奋,对着灵聪道:“所以,那个王尚是光头吗?面影画了吗?”
“面影画了,但王尚不是光头,不过据我走访后得知,这王尚是无心禅师介绍到寺中的。而那天偷听的小沙弥据说和无心禅师也走得很近。”
“你是说,那个光头是无心禅师?”兰茵惊讶道,相比住持,她还是觉得笑容恬淡的无心禅师更像一位得道之人。
“他为什么要杀陆仟呢?”兰茵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但无人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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