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惨惨阴风,其中绝无半分暖意。
许是被这种无可阻挡的寒意影响,一手提尖刀、一手举烛台的少年看上去有种超乎寻常的平静。
他仰着头定定观看,年轻的脸庞、清亮的眸子皆被漫天光芒照亮。
半空中的僵持局面不过才持续了十数个呼吸,银烛台上的血烛就已经悄无声息地短了一小截。
那道匹练金光更是折损严重,再不复先前的煊赫猛烈。
下一刻,手持银烛台的少年终于开口,一字一句说道:「还请尊驾看清楚了,在下是人,可不是什么怨鬼!」z
半空中那道声音似乎被他平静中蕴藏惊雷的气势所慑,足足过了数个呼吸才回应道:「好,你我一同罢手!」
话音落下,半空中的匹练金光蓦地一顿,继而向上一折,干脆利落地与血焰伞盖脱离。
银煞血焰没了金光的威胁,只是略一凝滞,便自行迅猛收缩,恢复了先前一灯如豆的模样。
天空中各色耀眼光芒尽皆隐去,再次变得灰蒙蒙的,空旷死寂,了无生气。
齐敬之悄然松了一
口气,血焰伞盖完全是应激而发,他可不知道该怎么收回。
半空中,一个金甲人飞快地勾勒显现而出。
这金甲人的容貌、身量皆与常人无异,脸上带着警惕之色,居高临下仔细打量着站在山道上的少年,尤其对那盏银烛台颇多注目。
见状,齐敬之心头已有了猜测,当即又将缉事番役的腰牌掏了出来。
这枚腰牌得来看似轻易,然而就连老魏都不曾拥有,才一取出,腰牌表面立时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晕,甚至将银烛台的血光都一并隔绝在外。
齐敬之将腰牌举起,展示给立在半空的金甲人:「可是此地日游神当面?我是怀德郡镇魔都尉麾下缉事番役、松龄县巡铺都头齐敬之。」
见到这枚腰牌,金甲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警惕之意也随之大减,当即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祂立于齐敬之身前,抱拳行礼道:「见过齐都头,在下正是余山县城隍座下日游,微末下吏、不敢称神。」
齐敬之笑着回了一礼:「尊驾叫住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金甲日游也不客气,指着齐敬之手里的银烛台说道:「此烛中蕴藏的怨气不小,光焰隐隐透入黄泉,齐都头持之行走,亦是把一只脚踏进了幽冥。」
「在下正奉命巡视余山冥土,忽见怨气盈沸,黄泉中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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