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但是壶里的茶还没有完全喝尽。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谈天,龚遂继续向刘贺讲述这沿途遇到的趣闻和艰险。
这时的刘贺因为放下了心中的一个包袱,所以听得格外地投入。
这昌邑国就像一个大大地牢笼,困住了刘贺的身体与魂魄,让他对外界的事情格外好奇。
这大汉到底是什么样的,刘贺很想去看看。
几刻钟之后,茶尽香散,当最后的一点茶水也喝干之后,龚遂意犹未尽地敲了敲桌子。
“殿下泡的茶真是令人回味无穷,这套别致的茶具可否送给下官,下官想要带到长安去。”
这套茶具只不过是一套普普通通的陶制品,因为大汉暂时还烧不出凝如白玉的瓷器。
虽然材质很普通,但却是刘贺根据后世茶器命人烧制出来的。
茶壶、茶杯、公道杯、茶宠等小玩意儿一应俱全,它们各司其职,加在一起则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精巧的气息。
“寡人正在让工官烧制一批新的茶器,龚卿如果想要的话,寡人可以给你多备几套。”
“甚好甚好,那殿下就多准备一些,下官要把这饮茶之风带到长安去,同时也可以当做殿下不务正业的证据。”龚遂半真半假地笑道。
“甚好,寡人也有此意,那就有劳龚卿了。”刘贺也笑着说道。
“那下官就告退了,三日之后,下官就会动身出发,前往长安。”
“这么快,龚卿刚刚才从南方回来,要不要多休息几日,寡人听说你家里新添了一个幼孙,应该……”
刘贺的话被龚遂摆手给截住了。
“殿下还年轻,但是下官老啦,尤其是此次南行,下官更是觉得这残年余力也已经不多了。”
“所以有些事情就等不及了,能早点做就早点做,等到了真做不了的时候,后悔恐怕也于事无补了。”
龚遂向来是以一个“智者千虑”的形象出现在刘贺的面前的,很少像现在这样感叹世事多变,以至于刘贺都有一些伤感了起来了。
看来,这位老臣是把这次出行当成了自己最后的一程。
生人作死别,恨恨哪可论。
龚遂本来应该会老当益壮,在晚年还能做出几件大事。但是在刘贺的驱使之下,这个老人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就不一定了。
刘贺的伤感变得更加浓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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