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对贺母的爱意一发不可收拾。他当机立断地对贺母告白,然而苗汉两族世代不通婚,两人的婚事遭到了贺母娘家人的反对,贺母便决定深夜跟贺父私奔,至此贺母就跟家里断了联系,贺母去世的时候灵秀也还小,妈妈也从来没跟她讲过自己的祖父母,只不过自幼贺母就跟她讲苗语,还经常唱苗歌哄她睡觉,所以灵秀会说一口流利的苗语。
我们要去的苗寨名叫大土寨,地处塘山坳,在镇远城的西南,经过涌坡坳,再走十五里到糖坊坳,一路坡度极大,大家走得都苦不堪言,倒是那灵秀一路如履平地,十分轻松。
到了大土寨门前,只见寨门上挂了一块木板,上书:
现当时局不靖,本寨公议于寨周围栽有竹签,并放有弩箭,凡我乡人,以及外处人等,请勿黑夜入寨,免遭误伤,倘有强横不信或被签伤或被弩死,不与本寨相干,恐人不知,特此悬牌通告
二十四保大土寨公悬
托了保甲制度的福,大土寨加入了保甲组织,那村公所的主任就是他们的上司,若无他的引荐,我们绝不可能进入寨中参观,恐怕一靠近就被弩箭射死了。
我们一进寨门,只见本来在各家门前劳作的苗家女子转头躲进了自家的茅屋内,我们理解她们的羞怯。苗寨的男子胆子大些,他们都头缠青布,小腿上都裹了布,跟我们的绑腿一样,他们身材健硕,虽然大都短身,身高普遍在一六零厘米左右,但他们眼神猛烈,腰间大都佩刀,气势迫人,足以想见其个性强悍。
后来村公所主任安排我们去苗家吃苗饭。因为他们的桌子高不过一尺,所以大家都盘腿坐在地上吃。说实在的,真的是寡淡无味,他们的米饭很白,而且比我们平时吃的颗粒要大,可是青菜却淡极了,可能是食盐于他们真的是很珍贵吧,平日里都不舍得放。后来村公所主任跟我们介绍,苗民一向喜欢自给自足,凡是生活上的一切必需品都可以自己制造,唯独食盐他们造不出来,非得向汉人购买,所以他们十分珍惜,苗族流传着一句谚语:米不难,苞谷红薯也可餐;菜不难,萝卜白菜也送饭;酒不难,谷酒也把盏;柴不难,荆棘枝桠也烧饭,只有官盐实为难,没有白银买不来。
我们吃饭的时候,就觉得颇有些不自在,因为那家的老伯一直盯着灵秀看,狐狸问灵秀那老伯为什么老是盯着她看,灵秀说她也不知道。
吃过苗饭从苗家出来,我们兴之所至,跑到草地上唱起歌来,我们唱得都是些平日里经常唱得《松花江上》《大刀进行曲》等一些抗日爱国歌曲,却没有想到,我们这一唱,竟然把那些羞涩的苗家女子都吸引出来,她们围在我们旁边,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我们便不唱了,起哄式地喊着让她们也来一个,她们就真的唱了起来,她们的声音很清脆,调子却拖得很长,听起来十分哀伤,我们听不懂歌词的含义,便叫灵秀帮我们翻译,歌词的大意是:
你们离别了家乡,老母亲思念你们;
屋中暖,野外凉;
可是你们做了官,老母亲在家也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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