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脱掉袜子。
不会很疼吧?胡承荫有点紧张。
放心,一点也不疼,放轻松,不要动。
脚踩在凳面上,徐行敏医官单膝跪在地上,脸距离胡承荫的脚非常近。胡承荫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整日行军,脚上出汗,味道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徐医官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他小心地把针尖穿入水泡,又在另一头穿出去,然后把头发从针孔中抽出,庄重的神色宛如在做一台高精尖的外科手术,他的手这样一进一出,一根长发就留在了水泡之中,神奇的是,水泡里的微黄的水顺着发丝流了出来,很快鼓溜溜的水泡就变得扁平了。
这根头发不要抽出,以后你走路再磨到这个地方,新生的组织液就会继续顺着这个孔流出,就不会再生新的血泡了,用这种方法就避免破坏水泡上的皮肤组织,引发感染。
这招真是绝了!徐医官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没办法,都是给逼出来的,这种办法教材上肯定是不会写的!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之后就成了流水线作业,三人一起操作,很快就处理了大家的水泡问题。
到底是年轻,说是死也不出去了,要在客栈里躺到地老天荒,可脚被治好之后,都跃跃欲试想出去逛逛,于是晚饭之后都跑出去瞎逛,郊外田间的油菜花开得正好,大家在田埂之间散步,体验难得的乡间快乐。
贺础安陈确铮胡承荫三人却没有出去。
贺础安抓紧时间给楚青恬写信,贺础安身材高瘦,平素缺少运动,每日的几十里赶路就耗尽了他的精力,答应梁绪衡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兑现,这日他终于摊开本子开始给梁绪衡写信,那本子是他出发前在长沙早早买下的,想着记满正正一本送给梁绪衡,就郑重在本子的扉页上写了送给青恬础安赠。说是写信其实就像是日记,贺础安忠实记下每日见闻,事无巨细,不曾遗漏,他想把他的所见所闻所感都告诉梁绪衡。
胡承荫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穿自己那双皮鞋了,就因为嫌草鞋难看没有听陈确铮的劝买几双,偏偏想买的时候没有了,胡承荫看着陈确铮,此刻他正在打坐,整个人在床上闭目坐定,一动不动,胡承荫不敢打扰,只好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抠脚,谁知道陈确铮此时睁开了眼睛。
鞋我可以送你一双。
不用我,我买就行,多少钱?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你的草鞋啊!
十分简单的推理,你脚上的血泡比谁的都大。
嘁,大丈夫不穿嗟来之鞋!
众所周知,商品的价值都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草鞋店老板的家里有好几百双草鞋,但顾客不买他家的草鞋,也可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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