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不得了。鞑子骑兵现在正到处杀人呢,撞见了可不得了!”
百姓们一听,索性两股人合成一股,急匆匆地掉头逃命。
“弟兄,你背上那个伤号,放在我独轮车上边吧。”江济财对那汉子说道,“背着人你也跑不快。”
“多谢弟兄了。”那汉子也不推辞,将背上那伤兵放在了江济财的独轮车上,两人一道推着独轮车,拖家带口往西逃去。
辽东如今是乱了套了。江济财这一股逃难的百姓足有二百多人,一路上有想要打劫的土匪、趁乱抢劫物资的流民,都被江济财带着七八十个成年男子拿棍棒、锄头等农具吓退了。在这秩序崩坏的辽东,传统的道德已然崩坏,不论是辽民之间还是辽民与鞑子之间,都遵循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江济财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起码老婆孩子都在身边,他们这一股逃难的有二百多人,七八十个丁壮,不至于被人轻易打劫了去。而此时在辽东,不知道有多少流民百姓,因为缺乏自保能力,已经被其他流民或鞑子的骑兵吃掉了。
向晚时分,江济财一行人找到了一座被鞑子劫掠过后的残破村庄,二百多难民便在这残垣断壁中生火过夜。
江济财将自己独轮车上的伤兵抬下来安置好,那伤兵的肩膀上有一道极深的刀口,好在并没有伤到脖子。因为缺乏伤药,这伤兵只是用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他一路上都在发着烧,处于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状态。
“有劳弟兄照顾了。”那汉子向江济财道谢,“我叫丁发,沈阳丁家村人。不知道老哥你是......”
“我叫江济财,威宁堡左屯来的。”江济财回答道。
二人生起了火,江济财安排老婆孩子铺上干草睡下后,靠着墙根与丁发聊起天来。
“我听说沈阳那边打得很惨。”江济财说道,“官军和鞑子在城外的浑河边打了一场大仗,是也不是?”
“打得非常惨。”丁发心有余悸地说道,“鞑子来攻沈阳以后,我们村里所有人都逃进了沈阳城里,谁知道沈阳两天就被鞑子攻破了,我全家都被抓了俘虏。”
“你被鞑子抓了俘虏?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白杆兵,你听说过吗?”丁发反问道,“我和我弟弟,还有老母亲,都被鞑子带上了战场要我们拿沙子填壕,填白杆兵挖出来的壕。”
“我们都以为这次活不成了,结果白杆兵竟然敢冲鞑子的楯车阵。”丁发看着头顶的夜空回忆道,“我就是当时被白杆兵救下来的,可是弟弟和老母亲......还是被鞑子杀了。”
“唉!世道乱,你也要节哀顺变才是。不过说来也是难道,竟然有官军敢和鞑子打肉搏!”江济财感叹道,“那些白杆兵,最后......”m.
“死光了。”丁发叹气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啊,这些白杆兵都是当世英雄,就这么被鞑子围死在浑河北岸了,也不见有兵来救。”
白杆兵,白杆兵......这个名字突然让江济财想起了之前遇到的吕涣真,那个女军爷也自称自己是白杆兵呢!
“对了对了。”江济财赶紧问道,“那白杆兵里可有女兵?”
“奇了,你怎么知道白杆兵里有女兵?”丁发反问道,“那天带头冲鞑子楯车阵的,就是一伙子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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