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防务工程已经全部完成。脚台搭建完毕,还制作了六七副简易大盾;城内妇女们在韩得功的带领下捡了不少大小适中的石块推在堡门后,既方便取用击敌,又可堵住堡门,防敌突破。除此之外,他们还在堡墙后空地上支起了一口大锅,里面装满了全堡众人的便溺之物,敌人若来,便将锅煮沸,泼洒敌军,是为“金汁”。
午后,吕涣真将黔江县和蓬东堡所有军士一百四十人集中在校场上,将其打散整编。一百零七人手持长枪,编为长枪队,三十三人手持藤牌,编为藤牌队,五个猎人、加上家丁中最擅长弓箭的韩得功编为弓队,余下全堡壮男壮女一百二十六人编为辅兵队。战时以队为单位,各队依令进退。
站在点兵台上,看着台下身着鸳鸯战袄,手持兵器的军士们,吕涣真的信心又提升了一大截。这些卫所兵们列队并不齐,身上的鸳鸯战袄也不是人手一件,有人仅仅是身穿布衣而已,然而这一战是为保卫家园而战,所以精气神都非常好。连那些从黔江县城调来的军士心里也都清楚,蓬东堡若是沦陷,黔江县城必然遭殃,自己家园也将毁于一旦。
“不错,军心可用。”吕涣真心道,“算来这伙流寇明后日才能到,现下只需等待爹爹和李知县的两路援兵汇合……”
“贼兵已到!贼兵已到!”远处一名骑手飞驰而来,守门军士赶紧放其进入蓬东堡内。正是那韩得功派出去哨探的家丁。
那骑手冲到校场前,滚鞍下马道:“报吕小娘子!贼兵已到蓬东堡五里外,半个时辰内就将抵达蓬东堡!”
消息一出,本来在校场上肃立的军士们起了一些骚动,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有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起来。
“各军肃静!”吕涣真大声命令道,这骚动才平息了下去。
没想到这帮流寇来的如此之快,父亲和李安平的援军还没赶到,他们就已经到达蓬东堡了,看来这群流寇是粮食将尽,不得不以战养战了。眼下虽然兵少,但也只能激励士气,死守堡墙了。m.
说罢,吕涣真抽出腰刀,刀刃在午后烈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身上的铁甲,也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此战,乃是为守护诸位的家园而战!”吕涣真慷慨陈词道,“敌军势大,然我军据有堡墙之固,我蓬东堡墙下,他贼子来多少死多少!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官军,他们是流寇!人再少的官军也是官军,人再多的流寇也终究是流寇,普天之下,岂有官军不敌流寇之理!”
台下军士们的情绪也被带动,纷纷举起武器,瞠目大呼。
见众人士气高昂,吕涣真将腰刀向南堡墙一指,喝道:“全军!随我杀贼!”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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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流寇终于到达蓬东堡城下时,见得堡墙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身穿鸳鸯战袄的军士,首领肖刚心中颇有些意外。
肖刚原是酉阳宣抚使冉跃龙麾下的一个把总。他三十五上下,左颊上有在战场上留下的刀疤,因此得外号“刀疤肖”。平苗蛮时带领麾下杀敌建功,授了个世袭的百户,照理说应当是混得风生水起,事业有成。可偏偏他热爱**嫖妓,薪饷与赏赐全都拿去霍霍完了,三十多的人还没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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