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个错误决定或许就能倾家荡产连饭都吃不上的。
所以说,地主占比并不小。
处理这些问题,会比当初扳倒孔家还难。
不过难归难,却总是要处理的。
朱允熥连为难的表情都没有,便道:“儿子马上就去调查。”
带着那三个敲登闻鼓之人从乾清宫出来,正要去属江宁县的村子里的时候,碰到了过来打探消息的魏良仁。
登闻鼓被敲响不是件小事情。
凡过来告御状之人,必是走投无路有天大的委屈了。
老朱自禅让之后,本是有降低自己存在感,尽量让朱标父子直接治理天下的。
但听闻登闻鼓被敲响后,总归还是有些担心。
于是,这才派了魏良仁来打探。
魏良仁本来是准备找个之前他手下的小太监,神不知鬼不觉问明情况也就行了。
哪知,才刚一进宫便见到了朱允熥。
魏良仁倒是想编个借口蒙混过关,但朱允熥根本不待魏良仁解释,便一拍脑门道:“登闻鼓被敲这么大的事恐早就传到皇爷爷那儿去了,是该先把这事儿和皇爷爷解释一下,让他老人家放心的。”
之后,根本不用魏良仁多说。
朱允熥便把那三个告状之人交给于实,然后他自己主动去了老朱的行宫。
既然朱允熥都主动去解释了,那魏良仁还需再打听啥。
若是问的太多了,反倒显得不信任在朱允熥了。
见到朱允熥和魏良仁一块过来,老朱不善的眼神瞥向魏良仁。
那意思很明显,责怪魏良仁找了朱允熥。
魏良仁跟在老朱身边那么久,又哪能不了解老朱的心思。
老朱在别人面前那是威名赫赫的洪武皇帝,但在朱标和朱允熥面前,不过只是普通人家中的一个父亲一个爷爷而已。
瞧着这,魏良仁当即主动解释,道:“奴婢才刚进宫便碰到了殿下,殿下也准备来皇爷这儿了,奴婢便和殿下一块过来了。”
魏良仁隐去了朱允熥本忘了过来的话,也算是为老朱和朱允熥夯实了祖孙情义。
听到这,老朱神色微微松动。
只不过,指望老朱当面对朱允熥露出对朱标那种柔和是不可能了、
就老朱那秉性朱允熥早就习以为常了,只要老朱别动不动和他动手,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朱允熥在老朱跟前坐下,先询问了一下老朱的身体状况。
随后,这才说了敲登闻鼓的情况。
像应天府尹那种官员,老朱这辈子见的太多了。
说白了,普天之下大部分都是如应天府尹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剩下便就是大贪特贪为自己谋私利的。
纵观大明两百余年国祚,不也只出了一个海瑞吗?
不过说句实话,海瑞即便早生几百年生在老朱的治下,在人人都是俗人的环境中,他那种宁折不弯的脾性也很难混得开。
唯一的好处是,更让老朱有些慰藉,让老朱知道,这世界上还是有他理想中的那种官员存在的。
朱允熥说的缓慢,尽量避免老朱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在朱允熥缓慢的语调中说明事情的原委后,见老朱并没有动怒的架势。
朱允熥这才又道:“父亲罢黜了应天府尹,又让孙儿先去调查此桉的实情,孙儿一会儿就先去江宁县看看情况。”
老朱尽量不去问朝廷的事情。
但,尽管老朱不问,朱允熥却会主动告诉老朱。
历朝历代中,老朱父子的关系也能称之为大明的奇葩现象之一了。
老朱全力给朱标布局扶他当这个皇帝,而朱标有当这个皇帝的能力,却从没有这样的野心。
老朱能心甘情愿禅让给朱标,而朱标也能在老朱收回这权柄的时候心甘情愿的交回去。
朱允熥作为他们两人中的一个边缘人物,就更不需要迫切追求这位置了。
毕竟,不管这位置归于谁之手,等将来终究还是要回到他手上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这具身体的骨子里有老朱和朱标父子那种不慕权柄的基因,他对这位置同样没有太深的迫切。
等到朱允熥说完事情的脉络,老朱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这问题恐是整个大明都需要面临了的,只不过是江宁率先爆发了出来而已。”
说着,老朱又道:“目前大明发展到现在,倒也能够支撑在这方面做些改变了。”
“咱生于布衣,对这一情况深有感触,哪怕再是有德耆老士绅,为了自己一己私利都有可能欺乡民于水声火热。”
“相对而言,乡民守的也是这些耆老士绅的法,又有谁知道朝廷在哪坐皇帝的是谁?”
“既然有望改变,变一变倒挺好。”
老朱这么说,也算是认可了朱允熥的说法了。
说到最后,老朱这才摆了摆道:“去做吧,有事就去找你爹,别来烦咱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来庇护的。
他这不是怕他担心,才来和他解释的吗?
朱允熥也了解老朱,他也只在心中滴咕一下而已,嘴上还是非常顺从地道:“孙儿知道了,那孙儿就走了。”
江宁县告状的那三人都还等着呢,朱允熥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老朱这儿了。
“滚滚滚!”
老朱不耐烦的摆摆手,朱允熥则话不多说,急匆匆的便消失在了老朱的面前。
从老朱那儿出来,朱允熥带了二三十个护卫便去了江宁县。
他是过去解决问题的,人带的太多了反倒会成为掣肘。
在路上,朱允熥知道这三人分别叫安飞,安佑,安勇。
是没出五服的同族兄弟。
“你们村的耆老士绅知道你们敲登闻鼓吗?”
这三人出于对官府的不信任,对朱允熥问道而这问题非常的敏感。
但因平又不是那种玩花花肠子之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朱允熥也不点破,进而又解释道:“要是不知道的话,你们就别和孤一块进村了,孤自己去就行了。”
“就以那些耆老士绅所干的事情,又不能他们都砍的,你们终还是要在村中生活的,把他们得罪的太过分于你们没好处。”
听罢,他们这才知道误会朱允熥了。
大部分百姓还都是淳朴善良的,知道误会了朱允熥之后,脸上所呈现出来的不好意思,较之之前对朱允熥的怀疑还要更甚很多。
“去县衙和应天府尹后,那里都有公文发到了耆老那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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