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廉枫尚未意识到话中意,老老实实地说:“三年前,湖阳府大水,臣曾随着朝廷振灾队伍调查过,故而有所了解。”
左相杨开摸了摸胡子:“章大人和温英大人亦常有书信往来吧。”
章廉枫立马觉察到其中的不对,脸色一变,他跪下来禀告:“陛下明鉴,微臣当年只是与温英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也听闻郡王府对他的一些议论,绝无半点牵连。”
温如栖双手放在桌案上,笑着道:“快些起来。左相也不过是好奇而已,不过左相似乎过于激动了,前几日太医还说,您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杨开愕然,明白了帝王话中的意思,立马躬身请罪。
温如栖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傅陆玦,“太傅有什么看法?”
事到如今,陆玦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他上前两步,禀告道:“臣愚钝,听闻刚刚诸位大人的言论,觉着无论是温基还是温英,都是上好的人选,陛下英明,请陛下圣裁。”
温如栖似乎恍然,“太傅难道是打算让两个人一同负责郡王府事宜,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经过一行人的讨论,帝王决定让温英主持明安王丧礼,并承担养育侄子的责任,而温基府内之事交由温基打理。
彼此掣肘,相互牵制。
杨开和太傅走出勤政殿,看着外边的晚霞,感叹道:“我也老了,跟不上了。”
陆玦与他并行,提点道:“陛下虽年少,但有主意,臣等尽心辅佐就好。”言下之意是,妄图左右圣意,结果必定是不如人意。
……
温如栖走出勤政殿时,天色已黑,她这才想起来,商云沧说要给她写一副字的。
帝王再次摆驾中德宫,等到了才发现,商家祖孙已经离开,她才记起来,午时已经让莲心去库房里挑些东西赏赐给他们了。
商云止出来迎驾时,脸色很苍白。温如栖随口问了句:“身上的伤不舒服?”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进入内殿,温如栖由着云止给她脱外袍,她再次想起书法的事情,问:“你弟弟的字有没有留下来。”
商云止折叠披风的动作一动,他按捺下心里的情绪,沙哑道:“没有。”
温如栖遗憾地点头,还以为能看到那漂亮的字呢,“那过两天他进宫的时候,可要把字给补上。”
“他不会进宫来的。”商云止回答道。
温如栖坐到一边,闻言疑惑抬眼:“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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