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从软榻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条鞭子,凉凉道:“脱衣服。”
衣杉落在地上,那光洁的后背伤还有她昨夜留下来的抓痕,诱人**,鞭子破空而来,落在完好的肌肤上。
毫不留情。
带起一窜血珠。
跪着的人微微颤了颤。
又一鞭落下来。
三……五……十……十五……
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整个后背血迹斑斑。
温如栖上前,鞭子抬起他的脸,那人深邃的眼眸,浸润着水色,黯淡的神色里,依旧只有她冷漠的影子。
执鞭的手一顿。
二十鞭,没有任何手下留情。
那原本布满暧昧痕迹的脊背上,被血痕和流下的血遮盖。
寝殿内,浓烈的血腥味散不开。
她扔下鞭子,“让梁太医给你开药。”
她抬脚要走,那人猛然抱住她的腿,这个动作让他后背的血流得更快,地毯上氤氲出一片血迹,“陛下,今夜留下来。”
温如栖眸色微顿,“松开。”
商云止抬手抓住她的袖子,低声祈求:“陛下,留下来,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留下来!”
那指尖透明如纸。
温如栖云淡风轻地抖了抖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她还有奏折要看,后宫的事情已经够不省心了,前朝的事总不能落下。
商云止没有握住任何东西。
她前脚刚走,后脚梁太医就敲门,“皇夫,陛下说您身子不适,臣给您把个脉。”
商云止顿了顿,僵硬起身,就着这样子穿上衣杉,“回去吧,我没事。”
西光入户。
沾了墨汁的右手动了动,他摊开掌心,纹路清晰,干干净净,没有血,没有伤痕。
云止站了良久,坐到桌子前,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背上的伤再次裂开,这点疼痛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他铺开纸,抬手拿过一边的笔,沾了沾砚台中快干掉的墨汁。
抬腕,落笔。
豆大的墨汁滚落下来。
他的指尖不停地发颤,最后几乎连笔都拿不稳。
手背青筋冒起。
冷汗从鬓边滑下。
日光很烈,祖父温和的脸在日色中空白,尖锐丑陋的石头落下来……
好疼!
他捂着右手掌心发抖。
谁让你练字的!谁准你练字的!
陛下很喜欢草民的字,可惜,皇夫的字好像不太雅致。
手中的笔被折断,差点划破掌心。
商云止猛然靠在椅背上,冷汗淋漓,他颓然地松开手,断裂成两半的笔从掌心滑落下去,墨汁再次乌黑了手指。
他又一次举起手。
右手完好无损。
但他再也拿不起笔,也无法练字。
就连批阅公事,他都是左手。
他曾经……也会写一手好字,那个人也曾赞过的,他也曾龙飞凤舞,笔走龙蛇之间意气风发,漂亮的小楷如同有生命,组成他的空白日子的欢乐,如同华丽乐章。
如今,那些字,歪歪扭扭,就像是那错位的人生,还有他日渐扭曲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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