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放心,若千岁爷少了根寒毛,就拿老奴是问。”
为何萧敬敢夸下这般海口?皆因东缉事厂上报的消息里,无一不反馈朱厚照的众护卫强悍之极,连真正的响马都闻风而逃。以普通商队作掩饰的朱厚照一行人,离京至今安然无恙。
弘治皇帝颌了颌首,将手中的盘螭杯放了下来,未几,拿起御案的另一份题本,缓缓展开。
仅览阅片刻,他微摇了摇头。
原来这份题本,是进言于东宫千秋节当日,待早朝毕,先由文武群臣至文华殿向东宫行礼,然后于午门赐宴群臣,以示庆贺。
这般进言的题本已不是第一回。
还有数日,便到九月廿四,那是朱厚照的生辰,亦即千秋节。
不过,朱厚照已暗中离京,虽然没有告知任何官员,但如今人不在禁宫是铁一般的事实。
短短数日内,弘治皇帝又如何能将已到南直隶的朱厚照找回来,去接受这些文臣武官的行礼?
故而,对于这类进言,弘治皇帝惟有置之不理,继续留中。
紧接着,弘治皇帝又拿起一份题本,展开览阅起来。
仅一会工夫,他已满面怒意,沉声道:“他们这是要干甚么呢?至于再,至于三?”
虽然不知道弘治皇帝因何而怒,但萧敬刚放松的心情,却因他这道满含怒意的轻喝声,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萧敬,你来看看,内阁要做甚么?这已是几回了?”弘治皇帝怒意不减,将手中的题本一合,递给萧敬。
萧敬听得那敢怠慢,马上应了声诺,一个箭步已跨了过去,躬着身躯伸出双手接过弘治皇帝递来的题本,展开快速览阅起来。
这是内阁所拟的惩处章程,惩处的对象,包括右都御史史琳、都御史王珣、保国公朱晖、总兵官郭鍧、副总兵傅钊、右参将马隆和左参将左方,以及宦官苗逵和张僴等人。
无论是对文臣,还是武官,甚至宦官,都以罚俸了事,只不过由前两回的罚一季和罚半年,加重到罚俸一年。
对弘治皇帝在数日之前的“大发雷霆”,看来那三位阁老没当一回事,依然在寻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前两回所拟的章程,弘治皇帝只让萧敬退回内阁,让内阁重拟而已,并没有说甚么。
或许正因为弘治皇帝的态度如此,让内阁看到希望,故而在第三回修改中,只将罚俸加重而已。
见得萧敬缓缓合上那题本,弘治皇帝问道:“何如?”
“万岁爷,三位阁老这般拟定惩处章程,有些过轻了……”萧敬躬着身躯,将题本递回给弘治皇帝,犹豫了片刻才说道。
弘治皇帝听得“哼”了声,接过题本,随即用力往御案一摔,随着“啪”的一声,那题本滑到御案边,堪堪停住。
萧敬心中一惊,万岁爷又摔东西?
“何止是轻……”弘治皇帝沉着脸,低喝一声。
稍顷,他轻吁了口气,继续道:“传朕口谕,问问那三位阁老。他们要包庇到何时?难道他们眼中只得那几名文臣武官?那些无辜的生民士卒,就活该枉死?”
虽然弘治皇帝没有动怒,但语气生硬得很,不知为何,萧敬竟听得有些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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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阁位于左顺门外的东南角,在文华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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