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擂台”再次只得李大掌柜一人站着。
他清了清嗓子,对“擂台”四周高声道:“按兴盛行的惯例,接下来,须请贵宾将‘拈阄桶’贴上封条。十日后,核查封条无误会再次开封。不知哪位贵宾可愿意屈尊?”
李大掌柜话音刚落,英国公张懋和寿宁侯张鹤龄几乎同时站起,还双双往前跨了一步。
一人道:“老夫来……”
另一人说:“本侯来……”
见得两位煞星同时挺身而出,不少本已有些蠢蠢欲动之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虽然英国公张懋和寿宁侯张鹤龄没能拈到阄,但他们似乎对贴封条之事颇有兴致。
“那有请英国公和寿宁侯一同上台。”李大掌柜面带笑意,朝着英国公张懋和寿宁侯张鹤龄拱了拱手。
对他们的上台,李大掌柜当然不会拒绝,谁来也只是个形式而已。
在“拈阄场”成千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英国公和寿宁侯各持一张封条,将“拈阄桶”的顶端开口位打了个大大的交叉,还分别签上各自的大名。
在李大掌柜的道谢声中,两人恋恋不舍地打量了那大木桶片刻,才转身离开“擂台”。
“诸位,今日拈阄已毕。十日后,我们在此再聚首,请有序退场,切莫推挤……”李大掌柜朝着“擂台”四方人群拱了拱手。
少顷,“擂台”响起铜锣声,是为“鸣金收兵”之意。
在连绵不断的铜锣声中,“拈阄场”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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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徐溥所居的宅舍相隔不远的一条胡同里,某一小四合房的庭院内。
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盘着双腿直接就坐在北房的台阶之上,身体斜靠门框。
在他前方左侧仅半尺远的地面,摆放着一只已略有些发黄的瓷碗,里面几乎是空的,只剩了些许茶渣。
“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啊?”他仰头朝天空喊了声,少顷,又低下头,“唉”地叹了口气。
这名男子晃了晃脑袋,伸出左手一把抓住身侧的空碗,右手往地面一撑,一挺身便站了起来。
往屋内走得数步,来到墙垣边,他随即将手中的空碗放到一张桌子上。
“小弟啊小弟,你闲着没事就四处乱逛,也不找点事做做,你怎对得住爹娘。”他四处张望了片刻,却突然醒悟,此刻屋内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
他满脸颓然,坐到一张椅子上,又轻叹了声,仰头呆呆地盯着屋檐。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声音之中充满喜悦:“哥,我回来了……”
房内的中年男子却置若罔闻,双目仍盯着屋檐。
“哥,你知道今日兴盛行的拈阄结果怎样么?”
随着声音的再次响起,一名男子满脸笑意地跨进这北房,正是在拈阄场被那吕虎唤作“小洪”之人。
“你哥又不是神仙,怎会知道?”那坐在椅子的中年男子侧着头,瞪了刚进门的男子一眼。
“寿宁侯还是没有拈到阄,哈哈……”
“人家寿宁侯拈不到阄,你用得着这么高兴吗?小心隔墙有耳,若他知晓,看会不会收拾你?到时候可别连累你哥。”
这两人是亲兄弟,年长的叫妥刚,岁数小的叫妥洪。
他们妥家,在前些年还称得上殷实。
两兄弟的父亲曾是一名锦衣卫总旗,虽然只是小小的正七品,属于低级的武官官职,但锦衣卫听命于皇帝,自有其捞钱之法。
不过这位锦衣卫总旗前些年因意外身故,其妻子伤心过度亦患上了重病,不久就追随总旗而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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