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手中的书籍,抬头问道。
“回千岁爷,巳时三刻。”一名站在五六尺之外的宦官马上应道。
“那撤案吧……”
话音刚落,朱厚照已站了起来,朝墙垣边的何文鼎、刘瑾和王伟扬了扬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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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时,京城某条东西向的胡同入口位置。
一名身穿青布直身长衣、头戴方巾,约五尺高的少年,驻足于一旁,往内张望了片刻,扭头问道:“先生的家宅,真在这条胡同里?”
他身后数步远,站着两名头戴六瓣布片小帽的男子,一人瘦削,一人健硕。
听到少年问话,那健硕之人走近了些,应道:“少爷,就在胡同的尽头。”
“胡同这般狭窄,连两顶四人轿子并行也有些勉强,为何先生会选择住在这里?”少年打量了下,自言自语道。
这名少年正是朱厚照,他获得弘治皇帝的准许,今日能名正言顺地出宫一趟。
如今的他以一身书生打扮前来探望徐溥,自然是低调行事之意。
随行的还是何文鼎和刘瑾两人,他们所穿的是寻常仆人的服饰。
“那就走吧。”朱厚照右手一挥,迈起脚步走进胡同,何文鼎和刘瑾等他走了数步,这才跟着过来。
胡同并不长,三人仅走了百余步,就已来到尽头。
尽头处,只得北向有一座宅舍,青砖灰瓦甚为朴素,东南角的宅门紧闭。
“这是先生的府邸?青砖灰瓦如此残旧,怎么看,也只不过是座普通的宅舍嘛。你俩真没有弄错?”朱厚照脸上露不可思议的神色,再次扭头望向何文鼎和刘瑾。
朱厚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然不可能知道,在同样的位置,昨日也有一个人曾和他一样难以置信。
略有不同的是,这座宅舍昨日中门大开,今日则紧紧关闭。
“少爷,小的早已经打听好,这宅舍就是徐先生的府邸。少爷如若不信,小的现在就去拍门确认。”刘瑾恭敬地应道。
“好,小瑾你去叫门。”朱厚照点了点头,指了指大门旁的门房。
一离开禁宫,他称呼何文鼎和刘瑾都略去一个“子”字。
刘瑾应了声诺,奔数步就至大门前,伸起右手,拎起门上的环状黄铜门钹,“嘭嘭”地刚拍打了两下。
未几,大门侧的门房开了一个小窗,探出半头来:“何人拍门?”
“动问一声,这里可是徐阁老的府邸?”刘瑾朝那人拱了拱手。
那人听着刘瑾尖细的声音,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没错,是你拍门的?”
刘瑾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正是在下。”
他边说着,边扬起右手往七八步外的朱厚照示意了下,又道:“烦请通报……”
“老爷已交待过,不见客。”未待刘瑾说完,那人已打断他的话语。
“哎,我家少爷可是……”
“谁来也不见,请回吧。”那人“啪”地一声关上了小窗。
突然吃了个闭门羹,刘瑾顿感一阵憋屈,他都不知多久没这般遭遇过了。
自己好歹也是大明东宫的长随宦官,在宫内,除了那几位大珰之外,其余的宦官和宫女,谁敢如此对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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