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的动作?那是与过去的切割!于三爷临死前明确放弃于家在所有产业的股份,不管白钱黑钱,现在那批资金里面已经没有于家份额,我没说错吧?”
詹小天脸有些泛白,隔了会儿道:
“白常委的确深谋远虑,但退出就能逃避清算?那真的太天真了!查谁不查谁,查到什么程度,都是京都小圈子一句话的事儿,这潭水远比你想象深得多!”
“骆老死了之后,掌舵者变成岳老吧,水深到极致也就他了,对不对?”白钰道,“目前尚不清楚詹老是否……”
“我父亲绝对没卷进来!”詹小天立即厉声道,“他始终反对搞这些,我所做的与他无关!”
白钰耸耸肩:“好吧,詹申长默认岳老左右一切……”
“也没有,”詹小天道,“怀疑要有证据,不然就是诽谤。”
“我怎会跑到詹申长面前诽谤老干部老同志呢?我所说的一切都有证据,”白钰拍拍随身带的皮包,“当年我父亲调查固建重工的全套资料,我始终精心保存在电脑里;固建重工、苏特投资在碧海玩的猫腻与把戏,我也尽在掌握(柒顶基金葛冰凯);直到这次75家金融企业,已经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岳老本人当然没经手或操作,但其家族子弟间接控制或由白手套代持,我包里都有详细清单;你们詹家也很厉害,每年透过海关系统巨额货物量吞吐就是很大的利润;对了提到岳老还有一宗小麻烦,他秘密委托第三方出售古玩不慎露出狐狸尾巴,进账账户我手里也有,想不想看看?有两件古玩好像以前西北那边干部进贡给沈家父子,而沈直华又跟晋西古玩造假集团脱不了干系,哎,越说越啰嗦……”
詹小天的心直往下沉。
他意识到今天白钰彻底摊牌了,而自己却只准备应付75家金融企业问题,也就是说还没开始交手,已经在格局上输了一筹!
“我不嫌白常委啰嗦,白常委有话不妨都说出来,”詹小天道,“我亲手煮的茶很香,以后大概没机会喝的。”
是的,摊牌之后无论胜负,两人都不可能同在一个领导班子当中。今天的茶叙与上次俞晨杰主动到白钰别墅,有相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
俞晨杰当时已无路可走,只能在白钰威逼之下签订城下之盟;詹小天觉得手里还有牌,能够抵住白钰咄咄逼人的攻势。
白钰道:“根据我父亲当年调查,固建重工及旗下、关联企业每年洗钱额高达四五千亿;高管身亡、逃亡后沈煜能掌权进行大幅规避,大半黑钱重新涌入昔日沿海省份洗钱基地——苏特投资,虽说它过于招摇成为众矢之的,毕竟拥有内地唯二的完整的洗钱网络,于铁涯所讲的故事正是在那样的大背景下。”
“是吗?我不是很清楚。”詹小天慢吞吞道。
“碧海鉴于过去苏特投资造成官场大动荡的惨痛教训,对洗钱犯罪行为零容忍并严厉查处打击,总通过海关进出口交易容易过分虚增贸易额引起京都高层关注;海外投资收购的路子不消说基本被堵死;唯一出路便是暨南到湘江的快捷通道,所以詹申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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