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恭声道:“陛下,臣以为国舅此言太过于儿戏,国舅和侍中大人都是国之肱骨,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宅子而反目成仇呢?朝堂之上应当以和为贵,在下相信以和侍中的品德,当不至于做出这样没有轻重的事,说不定是一场误会……”
胡长仁眼睛登时红的如同兔子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那人,怒斥道:“误会个屁!就是他亲口让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高阿那纮,你愿意当和士开的狗也要分清楚场合,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
高阿那纮的脸色顿时铁青,指着胡长仁半天说不出话了,最后愤愤然一拂袖,上前道:“陛下,胡长仁满口胡言,在这朝堂上大放厥词,有辱朝廷体面,臣提议将胡长仁逐出邺城!”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往,互相语言讥讽,一时间这议政的大殿竟被闹的如同菜市口一般。一干老臣厌恶的怒视这两个人,要不是顾及高纬的颜面估计早就让人将他们这两个不像话的给拖下去了。高纬的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高阿那纮……又一个奸贼!
“陛下,臣有本奏,臣,弹劾侍中、尚书左仆射和士开!”队列中又站出一个臣子。高纬认得他,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冯子琮,说起来倒也和高纬有关系,因为冯子琮是高纬的姨父。他是胡太后亲戚里少数让高纬欣赏的人,为人机敏刚直,从前他为了保住自己,与和士开虚与委蛇,受尽了屈辱,才能挺到现在。看来如今他也忍不下去了,想要一举除掉和士开这个国贼!
“臣弹劾和士开七大罪!其一,谄媚惑主!其二,大批培植党羽,祸乱朝纲!其三,行事放浪,酒后颇多狂言,对先帝不敬!其四,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其五,侵占民田,惹得邺城百姓民不聊生!其六,私自培养死士,圈养宾客,欲行不轨!其七,秽乱后宫,私自携带先帝宫人入府侍寝!其罪当诛!陛下,臣恳请陛下将和士开车裂,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嘶!”满殿都是吸冷气的声音,大家纷纷看向冯子琮,心中惊骇莫名,这位也实在太狠了,和着你之前对和士开客客气气都是装的?就等着这一天憋着放大招!
高阿那纮及和士开的一众党羽坐不住了,别人不知道和士开干了什么,他们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就这些,还是往少了说的!和士开干的恶事远不止这么一点,可是……这么一些就已经足够致命啦!
和士开如果倒下了,那他们这些依附于和士开的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于是高额那纮急眼了,下意识看向高纬,指望高纬会如同往常一般斥责这些弹劾和士开的人。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高纬端坐在龙椅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吵,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高额那纮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大事不好的感觉,不过他刚才已经站了队,回不了头了。于是他上前质问冯子琮及胡长仁,冷笑道:“你们左一个要弹劾侍中大人,右一个也弹劾侍中大人,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证据没有?凭空污蔑朝堂重臣可是死罪!”
他这一番话又是质问又是威胁,让那些方寸已经乱了的和士开一党镇定下来。对呀,你弹劾和士开,但是你有证据吗?这满朝官员有一小半都是咱们的人,你拿什么和咱们斗?
冯子琮默然不语,正在高额那纮心里冷笑,要给冯子琮扣一个污蔑大臣的帽子时,又一个人站出来了。高睿手捧着一本厚厚的薄子上前,躬身行礼,压下了朝堂之上的喧嚣声,朗声道:“臣有本奏,臣高睿,弹劾国贼和士开!臣有证据证明,冯尚书所言句句属实!”
高纬一抬手,小路子下去将高睿手里的“证据”呈上。
高睿扭头过去,扫视和士开的一众走狗,冷声道:“你们要证据,那,老夫就给你们证据!”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北齐帝业》,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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