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便已率三千余人进入同州城。
“邵树德乃何人?”朱温指着一副军报,问道。
“伪唐夏绥镇铁林军使,有众四千余,听闻素得军心。”谋士谢瞳回道。
谢瞳今年三十多岁,福州人,屡试不中,滞留于长安,前阵子投靠了朱温。恰逢朱温手底下也缺人才,看这谢瞳也不错,于是便留在身边,充作谋士。
“没听过这个人啊。张言那厮,也没给某说过。朝中亦无人通报,唉,差点误了大事。”朱温咬牙恨道。
“将军何故如此?”
“汝有所不知。”朱温冷哼一声,道:“张言虽不中用,帐下的李唐宾却是一员勇将,屡次充作先锋,立功颇多。他带的那几千人,虽有在河南、淮南新募的,却也有至少一半老人,实力不差的,结果被夏绥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某找人仔细问了问,几以为是诸葛爽用了什么奇谋呢,如今方知乃邵树德亲至阵前鼓舞士气,一举击溃李唐宾部。”
“此人,如今便在富平。”朱温坐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道:“不若遣人去富平招降?若能赚得铁林军来投,攻河中更有把握矣。”
谢瞳闻言心里一紧,道:“将军既有此意,不妨试试。”
“先生勿忧。”见谢瞳一副紧张模样,朱温哈哈大笑,道:“本使只派一小校前去相试耳。只找邵树德,若不成,亦可离间邵、诸葛二人关系,令其互相猜忌。”
“将军英明。”谢瞳拱手道。
“军使,某又修改了一番。”田庄内,军判官陈诚将一份文稿递给邵树德。
“凡军行,大将平明与诸将论一日之事,暮与诸将议一夜之事。”
“凡将佐及将士,内有宿相仇嫌者,不得相监统及同营队。”
“凡行营吏卒,非于亲戚,不得辄受他人馈遗财物。”
“凡营幕作食事已讫,未昏以前,须灭火。或夜中有文牒及抄写,须火烛者,申主将判押,乃听。”
“凡营垒已定,兵士须出采樵及市易者,人持一牙牌,书其姓名,门司验认,始听出入者。三人以上不得独自行。”
“凡军中,不得讽诵歌诗曲调感切人者,及乐中不得为悲凉之声。”
“凡军中,不得采风言,及受匿名论人是非者,恐贼人谋害良善。”
……
这不知道是第几版铁林军内部管理条例了。大伙都不是将门世家出身,也没有生而知之者,唯有在摸爬滚打中学习,不断总结经验。
陈诚写的这份东西,也是大伙多次讨论提炼出来的精华。今天交给邵树德审核一下,如果没问题,明天就会给各营队正以上军官唱发,让他们督促执行下去。
内部管理与行军打仗一样,从来都不能轻忽。不然平日里营内乱糟糟,甚至乌烟瘴气的,这支部队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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