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景煦旁边。
“不必留手,剑一定要拿回来。”温景煦轻声说道。
“是。”温良再次行礼,旋即转身,冷厉风行冲出去。
“内军营,那可是东州军的精锐啊,每一个至少是内练修为,一支小队联手之下,足以横扫诸多内练了,若有军器在手,杀真武都不是什么难事。”温景煦眼眸微微眯起,一边把玩着羊脂玉球,一边暗暗思索,旋即笑了起来,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什么人说话:“你若早知如此,应该是主动买下那星流剑,跪下送到我面前,磕头求饶,明白人当有贵贱之理,不过,能够让整个城卫署出动,甚至还要调动精锐军士协助,你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毕竟,这种待遇,我堂堂温家三子也难以拥有啊。”温景煦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自言自语,语气充满傲然:“因为,我可是温家三子,未来的武道强者,谁敢如此待我。”
……
临安县东区,林霄飞奔疾行后将周正放下,迅速叮嘱道:“阿正,安全了,你先回去,我要去帮里一趟。”
“好,哥,你早些回来。”周正犹豫了一下后用力点点头,接着,飞速往周府方向跑去,越跑越快,好像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似的,他要赶快回去,回去告诉师傅,回去向师傅求救。
看着周正远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林霄迅速取出一枚内练丹服用,入化境界的天鹤内息术全力搬运,迅速恢复方才疾奔出城所消耗的内劲。
去白云帮?
并不是!
一口恶气在胸中回荡,任凭林霄告诉自己要心平静气,切不可意气用事,告诉自己每逢大事需静气,告诉自己面对无法抵抗时要从心,告诉自己立刻远走高飞避开灾难,等来日更强再归来,告诉自己和官府为敌最为不明智,要懂得进退,那并不丢人。
但,越是如此,内心的那一口恶气却越是激荡,仿佛高度白酒,存放得越久就越是醇厚,好像火烧山林,越烧越旺,好像洪流奔涌,越是激荡。
什么进退、什么从心、什么明知事不可为而不为,这一刹那,全部都在那一股勃发的恶气和怒意之下被粉碎,内心,唯有决然,一种仿若利剑脱鞘在阳光下展露锋芒的决然。
去特么的。
“阿正有斧哥照顾,当是无忧,我其实也可以放心了。”
“我混帮派,只是想兄弟二人过得更好,我与他人生死撕杀,也不是个人喜好,只是干一行按一行规则行事。”
“我不无缘无故招惹他人,也不愿意触犯王朝律法,不愿和官府为敌,但,前提是要和我讲道理啊,要给我公道啊……”
“但是,你们却仅仅以莫须有的罪名就要将我擒拿,祸及家人,更是忌讳。”
“既然这公道不存,我林无命今日就以手中双剑索取……”
少年长身屹立,双手各提一剑,双唇轻抿面色毅然眼眸坚决,有神光内蕴,有锋芒自内心而生,一步踏出,步步落地轻盈无声,却又仿佛沉重至极踩碎大地,一丝无形锋芒,便在其身上滋生,有若轻烟淡雾袅袅升腾、萦绕。
秋阳下,双剑寒芒如秋水。
大云历669年10月15日午后,少年提剑,要向这世间索取一份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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