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劳,还请皇爷从情处置。”
朱由校转过头去,望了他一会儿,直看得魏忠贤心虚不已,胆虚低下头去。
“魏忠贤?”朱由校唤了一声。
“啊…皇爷?”魏忠贤心中毛骨悚然。
“你这话,有理。”朱由校闭上眼睛,好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长吁出口气。
下一刻,朱由校的声音,冰冷的就像块石头。
“朕今日便也做个君子,**之美名。王安,这些时日,劳你费心教谕,不然,朕只怕还是个文盲皇帝。”
听这话,王安顿觉大祸临头,惊恐万伏地抬起头。
“皇爷!?”
“下去吧。”朱由校靠躺在卧榻上,轻飘飘地说出了三个字。
王安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方才皇帝那句话,实在让他觉得后脊背发凉。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因为“文盲皇帝”这四个字,是东林党人私底下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啊!
皇帝怎么会知道?
想到这里,王安望向低眉顺眼的魏忠贤。
魏忠贤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邪邪地复以一笑,然后做了个杀头的收拾,忙又低下头去。
“先生,还不走么…”朱由校仍未抬起头,但声音中已透着彻骨的杀意,“还需要朕亲自送你出宫?”
世人皆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王安这样的人,怕的不是皇帝震怒,他最害怕的,就是皇帝这样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
无论怎样,王安还是跪拜而去。
王安走了,魏忠贤心里如释重负,却又好像被拷上了千斤重的枷锁。
他留在原地,久久未动,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多年的老对头,就这样被自己干掉了?
紫禁城外,黄昏时的落日余晖顺着窗檐照射进来,沉闷了许久的朱由校才是静静说道:
“自今日起,你掌了司礼监吧。”
魏忠贤谢恩跪去,刚刚包好伤口的宫娥正欲随他退去,却听背后的皇帝毫无感情地说道:
“今日你就留在西暖阁吧。”
听见这话,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宫娥顿下脚步,眼睛里不争气地淌下滚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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