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心的。我怎么觉得你在回忆和徐文瑞的那段感情的时候,好像并不是特别伤心?
嗯……这么说好像不太确切,我的意思是,从刚才我们聊起来这些开始,一直到现在,我觉得你伤心难过的好像都是你们两个最终没有能够走到一起,没有毕业之后结婚成家过一辈子,对于徐文瑞的死……你好像还接受得挺坦然挺淡定的呢?”
“那不然呢?”本以为这个问题会让邓纯勃然大怒,没想到她的反应却非常平静,“难道我要去给徐文瑞殉情,这样来证明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是非常深厚的么?
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再那么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了,毕竟每个人一辈子能用来爱别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用光了就没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对我和徐文瑞的感情被他父母围剿、扼杀这件事确实是非常的痛心,因为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如果徐文瑞还在,那也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所以我难过。
徐文瑞死了,我也很痛苦,但是我们曾经真心地爱过彼此,我们过去的感情,我们的那些美好回忆,这是死亡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夺走的,就算徐文瑞人已经死了,他带给我的那些快乐的记忆也永远都很鲜活的储存在我的脑子里,谁也抹不掉,谁也抢不走。”
康戈听邓纯说完这番话,缓缓的晃晃头,鼓掌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真适合学哲学的!”
邓纯对康戈的夸奖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是么?可能我确实有那方面的天赋,以后看来我应该找一些哲学方面的书籍,系统的学习和提高一下自己才行了。”
邓纯离开之前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颜雪和康戈,表示如果后续还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绝对责无旁贷,并且在临走的时候,她还叮嘱颜雪,希望颜雪能够见缝插针的再继续帮自己劝说一下徐文瑞的父母,让自己登门拜访一下,就当是她最后再为自己曾经深爱过的人做一点什么,关心一下他的家人。
邓纯走了之后,颜雪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对康戈说:“这个邓纯跟我原本认为的完全不是同一类人,看来庄复凯对邓纯的认知也不是很对啊!
不过说真的,你好像夸了邓纯两次,说她适合从事哲学相关的工作,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总觉得听着不像是夸她有思想的意思!”
“你觉得不像夸她有思想,那就对了!”康戈狡黠一笑,“我是想说啊,她从头到尾给咱们讲述的那些与徐文瑞有关的事情,强调的问题,都有一股子形而上学的味道——哪有什么客观事实,不就是一大堆一大堆的主观猜测么!”
“好家伙!跟你聊天还真的要竖起耳朵,头脑灵活一点,不然容易分不清你说得话到底是夸还是骂!”颜雪对康戈的看法深表赞同,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
“非也非也!”康戈晃晃脑袋,“其实这是很容易分辨的,因为我真心夸奖一个人,一定会说得非常直截了当,至于那些听起来似是而非,不好说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运用一下排除法,去掉一个错误答案,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颜雪笑,她觉得康戈性格还真的是相处起来很愉快的那种,至少沟通就很舒服,不费力,甚至还有一点小默契,“你方才总结的很对,邓纯说起关于她和徐文瑞之间的事情,感觉似乎说得很言之凿凿,实际上想一想,说来说去都是她主观上的情绪,和自己一个人的判断推测,那里面铁打的事实,纯干货的部分简直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缺少事实作为支撑,基本上都是主观感情想当然的结论,这就叫做臆想了。”康戈也在思索这个,他用一只手撑着头,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轻轻叩着自己的额角,“有趣的是,邓纯说她和庄复凯不熟,但是庄复凯却对邓纯‘贤妻良母’的人物形象很了解,并且对于女人应该主内,相夫教子之类的想法也不谋而合,你说这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