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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动,马车重新上路。
张御坐在车厢内沉思着。没有文册,就意味着他进不了泰阳学宫,而进不了泰阳学宫,也就没法继续新法的修业。
都护府以往不是没有发生过文册被窃之事,他要想找回,是有向上申诉的渠道的。
可是这件事就算能够查证下来,那也要一年半载之后了,这还只是最乐观的估计。
而取挪学籍的事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三年前的文修院的失火,也使得这件事的内情更是复杂。阴谋论一些,甚至有可能是某些人为了掩盖一些更为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现在去追究,恐怕非但得不到什么好结果,反还会陷入难知的漩涡中。
“今天是大玄历二月初四,初十之后,泰阳学宫就不会再招录学子了,我要是在此之前进不了学宫,那就要等下一年了。”
他可等不了这么长久。
要另寻对策了!
他思索着一条条可行的对策,随即又被他接连否定。
正当他想看看风景,转换下思路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报纸,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探手将刚才看到的一张报纸拿了过来,寻到了一则消息,从头到尾看了几遍,闭上眼睛细思了很久。
当他再度睁眼时,眸中已是熠熠有光。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着手。”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显然已经到了地头了,车夫是个心窍玲珑的,似乎是知道他在考虑事情,所以一直识趣的没有出声。
张御透过车窗往去,见驻马棚之外,是一座石拱桥,两边载柳,下面有潺潺溪水流淌而过。
而在桥后,是他入了首府后所见到的第二座天夏风格的建筑,倚靠内城台地而建,层层而上,有高不可攀之势。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座六丈阔的飞檐开门,上面挂着的横匾写有“安庐居”三字,门前出入往来的人颇多,大多都穿着传统的天夏衣冠。
他从马车上下来,抛给车夫一枚金元,后者接过后连连称谢,帮他把行李搬了下来,并称他如果还需要叫马车,可以找城西车马行的老商。
打发走了车夫,张御走过拱桥,在门前出示了赵相乘给的名帖,立刻有一名老掌堂出来相迎,把他恭敬请了进去。
此刻旦港的外郭长墙上,一名剑眉英气,穿着圆领青袍的三旬文士登上了一座墩台。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头被托上码头的夭螈尸体,那巨大的体型也是让他吃了一惊,道:“这么大的灵性异怪?”
他眉头微笼,暗暗思忖:“近段时候姚老公府病重不能理事,人心散乱,士议行将举行,神尉军忽然得了这么大一个功劳,难保他们不会提出更多条件……”
就在这时,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沿着城墙马道一路小跑上来,顾不上擦拭面上汗水,躬身道:“衙君,赵主事的递书。”
文士拆开书信,见到里面的内容后,既是惊讶又是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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