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许问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徒弟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拜师学艺以外,还要给师父打杂干家务活,把师父伺候好了,再从师父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教诲,至于能不能听懂能不能学会,就靠自己本事了。
通常入门一年之内,徒弟都是不能直接学东西的,给师父打洗脚水是基本的,除此以外叠被铺床做饭洗衣打扫清洁样样都得来,什么天赋,什么能力,在这个阶段都比不上察颜观色的本领。
像许问那样在东方磊拜师之前还会考虑一下能不能教会他的,简直是师父中的奇葩,完完全全的不合时宜。
“还是咱们师父好,从来不一套。”
“师父喜欢清净,万事自己来,根本不需要咱们。”
“嗯,五年前我刚入门的时候,师父就是这样了。”
连天青五年前到旧木场,身边只有一个女儿连林林。
姚师傅对他还挺尊重的,刚进来就安排他负责旧木场,还给他塞了两个徒弟。
这种情况下安排的,说是徒弟,其实跟仆佣差不多。
这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就是许三,说话结巴,为人老实本分,进来之前被姚师傅专门提醒过要好好伺候师父,他也做好了准备。
结果进来之后,连天青什么也不让他做,他主动要做还嫌烦,搞得许三还琢磨过一阵子是不是师父嫌自己太蠢,一段时间之后才意识到连天青就是这个性。
后来在旧木场五年里,他只跟连天青学了一些辨木识木方面的本领,但在生活上,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他也渐渐忘记了真正的徒弟是什么样子的……直到今天看见东方磊才想起来。
“说起来那天我看见了牛二,他半边脸肿了,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说。”钱明突然提起一件事。
“那有什么可问的,还用说吗?田师傅那脾气,肯定是他打的。”另一个师兄不以为意地说。
“就是,田师傅说话特别含糊,经常听不清楚。这也算了,徒弟没听懂他还要打人,他徒弟经常脸上青青紫紫的。”又有人说。
“洪师傅脾气也不好,上次我看见万根走路一瘸一瘸的,肯定是他给打的。”
八卦乃人之天性,大通铺上各人七嘴八舌,聊起了其他木场的事情,都还知道得不少。
“别说了!”嘈杂声中,许三突然提高了声音,训斥道,“人家的事情随便议论,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接着,在突然的安静声中,他叹了口气,“你们说的这都算啥,我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听说我们村的栓住没了。说是偷师父家东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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