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群洗髓宗的弟子来了。
他们躬身行礼:“参见掌门!”
望着这群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弟子,掌门李大秋心中又是一阵惆怅。
想当年。
洗髓宗虽然在青州不出名,但也有百十号弟子,咋到了自己手里,就只剩下二十来弟子了呢?!
“难道,自己的经营能力真有问题?”
“或者,自己的管理方法有毛病?”
“不不不,自己肯定是最棒的!问题都出在这一届的弟子身上!”
“都是这些弟子太废物,带不动,否则我李大秋早已名满天下了!”
“当然,太上老祖也大大拖了我的后腿。”
掌门李大秋一边撒纸钱,一边反思自己。
到最后想明白了过来,不由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激动的“啪啪啪”拍了几下墓碑。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给太上老祖磕个头吧!”
李大秋朝弟子们招了招手。
弟子们闻言,一阵哆嗦,脸色不自然。
“咋啦?!”
这时候。
一个弟子低声道:“掌门,听说太上老祖昨夜诈尸了?”
李大秋抚摸墓碑的手一僵,瞪眼训斥道:“胡说!”
“太上老祖生前和蔼,死后可爱,咋会诈尸!”
嘴里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袖子里滑落一个特大号的黑驴蹄子。
弟子们左右对视,不由敬佩。
掌门不愧是掌门,有备而来,连黑驴蹄子都比他们的大。
肯定是叫驴蹄子。
大家手里有了“武器”,也不那么怕了,跟在掌门李大秋的身侧,一起围绕着太上老祖的坟墓仔细打量。
同时彼此窃窃私语
“荒古灵体要来在咱们洗髓宗洗髓伐脉,太上老祖却身染红毛而死,死状诡异,我亲眼所见。”
“对,没错,是我亲手钉的棺材板,足足钉了三十六颗螺旋钉!”
“是我亲手埋得,那墓穴我挖了足足十丈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打井呢!”
耳听弟子们的议论,掌门李大秋神色放松了不少,略有欣慰。
弟子们做事踏实,靠谱,细心,连埋太上老祖都埋得这么深,埋得这么认真。
洗髓宗后继有人啊!
“咳咳!”
李大秋轻声咳嗽了几声,引起了弟子们的注意。
“我们洗髓宗的人,都是手艺人,靠这双手吃饭。”
“太上老祖已逝,但他老人家依旧是我们洗髓宗的一片万古青天,洗髓精神永不休!”
“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要每天给太上老祖上三炷香,多烧点纸钱和纸师娘,让太上老祖在那边也能过得滋润幸福”
李大秋大声说道,越说越激动。
不知怎么的。
感觉今天站在太上老祖的坟前,自己灵感爆棚,思路好像比往日更加清晰。
难道自己被太上老祖的在天之灵保佑了?!
肯定是这样的!
太上老祖刚死,尸体还没凉透,更没过头七,自己就一声令下埋了太上老祖,让他老人家第一时间入土为安。
试问大荒,还有这样优秀而孝敬的掌门吗?!
李大秋得意自豪的笑了,继续说道:
“太上老祖他老人家,洗髓手法出神入化,曾经将一个十年腰间盘突出的道友洗成了腰间盘灵体,震惊青羊山。”
“而今,看着太上老祖的坟,你们以为太上老祖死了吗?!”
“不!太上老祖没死!他只是去那边享福去了!”
“呜呼哀哉,何其幸哉!”
李大秋嘴唇上下翻飞,越说越兴奋,越激动。
忽然。
他从身后摸出了一个唢呐。
“没有唢呐迎不来的亲,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没有唢呐揭不起的红盖头,没有唢呐盖不住的棺材板!”
“一曲终成眷属,一曲逝者安息!”
李大秋苍凉悲戚的声音在青羊山回荡,响彻大荒群山万壑之中。
弟子们面色肃然,一个个自觉的拿出了竹笛,长箫,二胡,铜锣,古琴,牛皮鼓等各种乐器。
“太上老祖一生不弱于人。”
“唢呐合奏一曲送老祖!”
话音落下。
掌门李大秋一转身,衣袍带起坟头纸钱飞舞,而他已经望着太上老祖的坟墓吹起了唢呐。
眼睛瞪圆似桃核,腮帮子高高鼓起如红苹果。
身子身后弟子们也开始跟着乐律扭动身子,吹笛,奏萧,拉二胡,敲铜锣,拍打牛皮鼓。
霎时间。
青羊山的后山。
锣鼓冲天响,笛萧惊飞鸟,二胡古琴绕重山。
其中更有唢呐之声如泣如诉,却又铿锵有力,有裂石流云之强劲韵律。
一曲罢。
大荒的崇山峻岭间犹有余音回荡,久久不绝。
风吹来,纸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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