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有些感慨,冯匡此人心细如发,洞察敏锐,而今又曲言规谏,实在和先前中元殿宁折不弯,大开大合的表现,判若两人,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这才正常,只能说眼前之人对于角色的转换和心态的调整,颇为自如。
这就是做透了官。
原本的冯匡,任一郡官长,又担边郡警备,只要持身以正,将一郡之事梳理明晰,对上对下有着交待,那么就可以理直气壮,谁也不惧,而今置身中枢,想要做事,就需上得君主信重,周匝得公卿团结,下有佐吏为之奔走。
方才就是其人正在试图发出自己声音,对他施加影响。
“不敢。”迎着苏照一双若有所思的湛然目光,冯匡面容之上不由现出惶恐之色,神情恭谨、谦卑。
然而心头却在惊叹,此代君侯,真是心智卓然,沈谋机敏,有英主之相。
可能有些人觉得这样评价玄乎和武断,其实不然,人与人之接触,阅人无数者,很快就能判断为人性情,尤其是官僚,基本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好手,这是生存技能所需。
“冯卿不必疑忌。”苏照笑了笑,提起茶壶,又给其人续上一杯。
冯匡连忙道谢。
而后,苏照又将枢密院五司主要职掌和冯匡探讨了一番,主要是关于虞侯司、军情司的构建。
苏照笑着感慨道:“如此,由冯卿坐镇中枢,掌枢密机谊文字,孤无忧也。”
“君上信重,臣必将竭尽所能,以报君恩。”冯匡慨然道。
苏照笑了笑,又和冯匡话了几句家常,冯匡有二子二女,长子此刻随着冯匡就居住在温邑的驿馆之中。
苏照笑道:“温邑物价高昂,居大不易,孤知冯卿廉直,不蓄私财,许还未有落脚之地……稍后可由尤江带冯卿到城东一座宅邸。”
而后,又以赐绢帛、宝剑。
冯匡离去之后,苏照转而又召见了在偏殿等候的常邈和梁师古二人,勉励了一番,除却让二人依律行事外,倒也没再提及其他。
等到接见邵维进入殿中,看着面色惶恐的邵维,苏照神色淡淡道:“你在山阳县的事情,孤都听说了。”
“臣知罪,臣不能善抚百姓,以使治下黎庶流失,有负君恩。”
邵维面色大变,忽然双膝一软,竟是拜伏于地,请罪道。
苏照皱了皱眉,看着全无读书人的风骨的邵维,沉吟道:“孤若罪你,岂会让你在甘露殿中安坐,你虽无理政安民之才,但在山阳县,也并非全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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