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池子,所以剩了点砖头,别人家的话,连一块多余的砖都没有。
他找支书和队长商量一下,狠狠心,决定买一批铁炉子和铁皮炉筒子,一家一个,都安装到大棚里面,反正这玩意一次性采购,可以用好些年。
一共需要将近三十套呢,这就得去公社铁匠炉去预订了,张队长亲自出马,跟老板叔赶着大马车去公社了。
等吃过晚饭,刘青山看到大姐收了一簸箕苞米进屋,坐在炕上搓苞米。
先用苞米扦子,在苞米穗子上镩下来几趟,一般都是隔几行镩一趟儿。
然后俩手攥住苞米穗子,向相反的方向使劲一拧,苞米粒儿就哗啦啦地散落到簸箕里。
杨红缨瞧着新奇,也想帮着干活,结果,苞米扦子差点穿到手上,拧了两穗苞米,掌心就差点又磨出泡来。
这农活,还真不是你想干就能干得了的。
“大姐,是要炒苞米花吗?”
小老四的小脑瓜反应很快,一下子就猜到了大姐的用意。
因为吃两顿饭之后,晚上天长肚饿的,饿得人都睡不着觉,就嚼点苞米花,糊弄糊弄肚皮。
看到大姐点头之后,老四老五就乐得直蹦高,张罗着去外面收沙子。
因为炒苞米花的时候,为了受热均匀,锅里还要先放几捧细沙子。
当然喽,用盐炒是最好的,但是这时候谁家也舍不得这么做。
太败家了,大粒儿盐也得一毛二一斤呢。
没等老四她们出门,刘青山已经用铁撮子收了半下沙子进屋,找了个筛子,放到锅里,把沙子倒进筛子里。
哗哗哗的,细沙子就漏进锅里,筛子里剩下的石头子之类的,就直接扔了。
林芝坐在灶坑前面烧火,刘青山用铁铲子,翻动着锅里的沙子,等沙子热了,倒进去苞米,继续翻炒。
啪!
伴着一声声轻响,有的苞米粒受热炸开,然后就立刻有一只小手伸进锅里,把雪白的苞米花拣出来。
是老四和老五,你一个我一个的,轮着来。
刚炸开的苞米花还是很烫的,两个小家伙就来回用两个手心倒腾着,还呼呼地直吹气。
等稍微凉了,就美美地放进嘴里,伴着浓浓的玉米香味,就是这个时代,孩子们眼中的美食了。
在他们看来,一点不比什么奶油爆米花差。
因为铁锅不是密封的,所以爆花的苞米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只裂开一道小缝。
这种叫“哑巴苞米”,估计是没有爆花的缘故吧。
不过吃起来比较酥,嚼在嘴里,嘎巴嘎巴的,也挺香的。
就是吃多了容易渴,还有的娃子,上学的时候,也装两挎兜苞米花,课间嚼两把。
刘青山一连炒了好几锅,这才罢手,又收了一簸箕柴火,试试新搭的炉子好不好烧。
一瞧烧炉子,小老四又是眼睛一亮,跟山杏找了一把粉条,用剪子把粉条剪成寸断,然后码到炉盖子上。
粉条受热之后,就会变得越来越粗,等表面烙得金黄之后,就可以拿下来吃了。
嘎嘣咬一下,十分酥脆,还带着点焦香。
除了烤粉条,还可以在炉盖子上烙土豆片,下面的炉膛里,还可以烧土豆,这些都是小娃子们最喜欢干的。
没法子,那时候的人,肚子里都没底,尤其是小孩子,跑跑颠颠的,肚子饿啊……
第二天,刘青山照例早起上山,刚出了大门,迎面就撞过来一个黑影,把他顶了个大腚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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