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户、贴解户、巡拦、书手,这只有夏秋两季收税的时候才惯例需要,平常不可能养着这么多人。
再譬如,冬日里需要的民夫、柴夫,春天江河解冻时需要的闸夫、坝夫、浅夫,更是特定季节需要的少量人手,有时候甚至在特定季节都不需要,比如冬天暖和柴火充足,亦或是春天融雪太少,堤坝不需要额外人手来守护。
综合以上种种,白嫖自耕农其实是当下朝廷的政策最优解。
朱高炽补充道:“除了徭役,还有一方面就是作为税收缴纳的粮食,这里面的门道可太多了,大斗进小斗出,大秤进小秤出,都是最基本的除此之外还有粮仓失火、粮食成色不合格等等龌龊手段,往往使自耕农负担比预期外多得多的实际赋税,这些差额,都被地方的贪官污吏与地主联手瓜分了。”
朱高炽觑着朱棣脸色,补充道:“朝廷根本就管不了,靠杀人都解决不了。”
而随着密室内的朱高炽得出结论,墙外的李景隆也得出了相差无几的答案。
李景隆答道:“当先的便是徭役,这是个顶折磨人的,很容易耽误农事;其次是缴纳的粮食,也容易被做手脚,自耕农是没能力伸冤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后,便是耕牛和种子这些,自家置办不起,青黄不接或者运气不好的时候,得向地主贷。”
“你说的都对。”
姜星火予以肯定,旋即说道:“公共管理政策的制定有个原则叫‘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解决大明的田地制度,从根源上讲,便在于你说的三点。”
“正是徭役、粮食、耕牛与种子这三点,阻碍了自耕农向朝廷交税。”
“也正是这三点,成为了地主阶层田地兼并的主要手段,你仔细想想,是也不是?”
李景隆忽然若有所悟。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开窍了,是真的开窍了。
李景隆奋然击节道:“所以只要从这三点入手,就可以合理地设计出新的田地与税收制度,进而抑制地主阶层的比例,达到稳定王朝税基,延续王朝寿命的目的。”
说出这些话,李景隆自己都愣了一下。
李景隆似乎明白,朱高煦是怎么突然变聪明得了。
姜星火,真是个天生适合教书的!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引导到了正确的答案上。
而且,这似乎都是他自己在指导下独立想出来的,而不是姜星火硬塞给他的。
密室中。
朱高炽狠狠地一拍扶手,胖胖的手掌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变得有些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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